魔人抓着手中的剑匣,分辨了下声音,心中一骇,竟是那个出了名的伪君子!
他忙不迭笑道:“哈,君执兄弟,原来你也在啊。咱们打个商量,我还你法宝,你放过我这道分|身如何?”
没有得到回应。
魔人抓着剑匣的手越来越紧:“我这只是一道分|身,损坏以后,我的本体顶多受些伤,养个几年会好。你这匣子里有三百剑,若是损毁了,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吧。”
“那便依阁下所言,阁下留下剑匣,君某人绝不出手。”
“修道者一言既出?”
“若违背,易成心魔劫。”
魔人稍稍放了些心,化为一道黑光飞出屋子。
剑匣掉落在地。
然而不过一瞬,便听见一声蛟龙低吟,和魔人的咒骂:“老子信了你的邪,你这狗娘养的果然是天下第一伪君子!”
也是他大意了,忘记君执还有条雪蛟,果然和君执交手,得长一百二十个心眼啊!
屋内压力骤减,君舒先跑去曲悦身边:“先生?”
房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一双白底黑靴子先踩了进来,君执着一袭纤尘不染的青衣,踱步徐徐走到剑匣前。
低头瞟一眼剑匣,君执并未捡起来:“她无碍,被魔气冲撞的有些经脉逆流,慢慢回转过后便会醒来。”
君舒松口气,道了句:“先生,冒犯了。”
他小心将曲悦抱去床上,慢吞吞朝着君执走去,撩开衣袍下摆,跪在剑匣前,脑袋低垂。
“今晨在归云城,为何对观魔镜示警一事漠不关心?”君执居高临下睨着他,语气温温柔柔,却难掩其中失望。
君舒低着头不答。
君执再问:“烤鱼之时,为何将剑匣解下来?”
“魔人现身时,为何召唤剑匣的速度如此之慢?”
“为何在剑匣被抢之后,还不出剑?”
“为何让剑匣落地?”
君舒一句也不回,以跪地之姿,双手将剑匣托了起来,撩开匣子上的皮带,背在身后。
曲悦悄默默在心里琢磨,她原本以为剑匣里是君舒的剑,原来不是。
剑修剑不离身,从不放进储物法器里,君舒一路只使用飞剑和法剑,曲悦从未见到过他的剑。
“为何不说话?”君执的声音依然温和,春风拂面一般,“你原先还会试图与我争执几句,现如今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么?”
“二叔,您就不要在逼迫侄儿了。”君舒终于开了口,带着些不耐烦。
“我不逼你怎么办?”君执眉头微微一皱,“如今人人嘴上不说,心中都认定是我想要夺你的王位,我这不白之冤,何时方能昭雪?”
“那求求您赶紧夺了吧,别顾着什么名声了,您真以为您的名声很好么?”君舒小声嘀咕着,“或者我写个诏书,我心甘情愿让位于您,韦师尊没有理由阻止。”
君执捏捏眉心,颇头疼的模样:“我当初对你父王立下的心魔誓是教导你,不是取代你,你是想让我生出心魔劫?”
君舒沉默片刻:“父王当年怕您取代他,将您驱逐。用到您了又召您回来,逼您立下心魔誓,这种兄长您理他做什么?”
“莫要妄言,有些事情你还小,并不懂。”君执摇了摇头。
“那侄儿如今不小了,您倒是告诉我呀。”君舒仰起头。
君执淡淡道:“告诉你可以,你先告诉我你为何藏剑,为何再也不肯出剑,你的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