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不过和武则天两天未见面,便完全换了一个人,武则天心中既惊讶又高兴,她对太平的心疼是真心疼,一方面太平是她一手养大,自小便亲。更重要的是天平的性子和她也颇为相像,武则天看到太平的时候,有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想到年轻时候的自己,久而久之,心中便愈发离不开这个丫头了。
最近因为驸马的事情她和太平之间生了龃龉,她表面上强硬强势,可是心中着实为此事揪心,现在看到太平公主竟然一切都想通,想透彻了,她心中哪里能不高兴?
当即道:“太平的东西,母后无论怎样都喜欢!快,让人准备一套碗筷,我们分而食之!”
武则天着实太高兴,竟然要将太平公主送的汤和他人分享,当即太平道:“婉儿,这两天着实谢谢你了,没有你给我苦口婆心的开导,我无论如何也明白不了母后的苦心!”
婉儿微微皱眉,道:“公主殿下太客气了,婉儿是天后身边的女官,瞧着天后日日为殿下的事儿忧愁,婉儿心中也不是滋味啊!公主殿下还是悟性极高,关键是孝心极强,如若不然,真是冥顽不灵之人,婉儿就算说得再多,那也无济于事啊!”
武则天愣了愣,哈哈大笑,道:“原来一切都是婉儿之功,哎呦!婉儿真是朕的贴心丫头,这几日朕还错怪你,觉得你比往日懒散了呢!原来你竟然去替朕管太平的事儿了,快,快,你也有一份,我们一起品一品太平的手艺!”
当即一瓮鸡汤分而食之,却只有武则天,上官婉儿和太平三个人,徐驰煌站在一旁,如同丫鬟奴仆一般,已然被武则天完全忽视了。
徐驰煌的脸色极其的阴沉,她本以为上官婉儿如此长时间没有在武则天身边办差了,武则天必然要对其疏远了,没有想到上官婉儿刚刚回来,便很快扭转了不利的局面。
婉儿有开导太平之功,徐驰煌拿什么跟她比呢?远处的韦团儿看到这一幕,眼神中也非常的失望,她和徐驰煌之间暗中有了默契,想着把婉儿掀翻了,然后两人好取而代之了,没有想到现在反而让婉儿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徐首领,内卫的一帮丫头在外面叽叽喳喳,吵吵闹闹,把中书省的大臣们都吵得头晕了,你还不去管管去?”上官婉儿不经意的道。
徐驰煌忙低头行礼,道:“天后,微臣告退了!”
徐驰煌走了,鸡汤也喝得差不多了,太平又陪武则天说了一会儿话,便站起身来道:“母后,今日您日理万机,事务繁多,女儿便不打扰您了!您自己保重好身体,千万别过度劳累坏了身体,那样便太不值当了!”
武则天摆摆手,道:“去吧,去吧!朕再赏你一个院子,就在洛水河畔,离那岳四郎的院子不远。你不是喜欢到那小子那里混吃混喝么?朕现在遂你的心意了!”
太平公主装出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立刻跪地谢恩,得了赏赐之后高高兴兴走了!
她一走,武则天脸上的笑容便渐渐的敛去,道:“婉儿,太平这丫头我了解,她脑子里一根筋,你是怎么说服她的呢?”
上官婉儿道:“天后,我们都忽略了一些事情,那便是天后和公主母子之间其实早就生了误会。因为误会,公主便着实生了脾气,她的性子又要强,这不就生了龃龉么?
天后有所不知,您的本意是要在武家子弟中择一合适子弟给公主殿下赔为婿。却有人给公主殿下传话,说是天后您欲要将武尚书配于公主为婿。
天后您想,公主殿下心中最在意的薛绍,此人虽然乃叛贼,可是毕竟两人同为夫妻,武尚书亲手抓了薛绍此其一,其二,据说薛绍和武尚书在幼年之时便颇有过节,其是一对死敌。
公主殿下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驸马,这个谣言传出去,公主殿下只能是陛下故意为之,是需要辱她呢!这不,便生了龃龉了……”
上官婉儿顿了顿,道:“为了武尚书的事情,殿下甚至还编造了各种谣言在京城散布,连婉儿也牵扯到了谣言之中,倘若不是公主殿下昨日主动和婉儿说起,婉儿至今也还蒙在鼓里呢!”
武则天的脸色渐渐的阴沉,她斜眼看向上官婉儿道:“造谣之人其心可诛,此等之人,乃大逆不道之徒,朕岂能留得?
婉儿,你知道此人是谁么?告诉朕,朕一定严惩!”
上官婉儿道:“天后,婉儿最近一直都在蹴鞠,没有在您面前侍奉,很多事情都完全不知,公主殿下又守口如瓶,因而婉儿着实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事情究竟是如何,婉儿着实不敢乱说,也完全不知道,还请天后您用心明察……”
武则天哼了哼,一手抓住婉儿的胳膊道:“有些人痴心妄想,以为可以取你而代之,想来此事和此也不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