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愿。

四个字落下，顿时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除开风华以外，不论是皇宫外城墙下跪倒一片的百姓，还是身后满朝文武百官，皆是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震惊表情。

她们……

没有听错吧？

梵音圣僧方才说，他是自愿……？！

自愿什么——

自愿留在凤宸宫，还是自愿……归从女帝？

白衣圣僧目光淡然，神色从容，眉眼间圣洁温柔依旧，那模样恍如丝毫不觉自己刚刚给众人造成怎样的震动。

不再自称贫僧。

以梵音，而不是梵音圣僧的身份，说出这四个字。

梵音发现心头如释重负，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艰难。

是的。

他是自愿。

或许，一开始被迫承受，亦有过抗拒。

但是……

最终，是他自己主动走入。

心甘情愿。

又何谈逼迫？

梵音终于正视自己的内心——

如果我爱你的话，就连佛祖都会将我宽恕。

·

一场人心激荡的万民请愿，就此落幕。

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之间。

昭鸾女帝的声名，没有如百里紫袖所愿，因此一落千丈。

百里紫袖一腔算计转眼成空，硬生生离帝位又远了一步！

她恨得咬牙切齿，一巴掌拍在书桌上，一字一顿的：“梵音，你屡次坏本王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