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的肚子跟打鼓一样的就叫了出来,拽着我就过去了。
可大黑痦子看见我们,立马就把门给关上了,冷冷的说道:“先到者得,给你们闻闻香味儿就够意思了。”
程星河不死心:“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咱们分什么彼此……”
可大黑痦子阴了脸不吭声,壮汉则转头死死的盯着我们,看意思是没得谈。
程星河很生气,也知道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好吃不着说葡萄酸:“算了,什么稀罕的,不知道过期多长时间了……”
大黑痦子一笑:“过期?肚子饿了,连死人都能吃——你到了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这倒是,我冷不丁想起了那些有孔洞的死人——到了逼不得已,难不成我们要吃骨头汤?
还是……被这两个人吃掉?
这个想法让人很不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响动。
程星河也听见了,顿时兴奋了起来:“会不会是库勒?”
一开始看着库勒恶心,现在拿库勒当宝贝了。
我们一起冲着那个方向看,却也没看见什么。
程星河就嘀咕,也许肉香把什么不好的东西招来了。
大黑痦子和壮汉听见更是大笑,说招来了也好,捏死了又是一顿加餐。
我们当时也不知道,这乌鸦嘴一语成谶。
我们只得沿着周边找了一圈,只找到了几个石头似得东西,看着像是古时候的奶疙瘩,据说这种东西保质期也很长,但是瞅着那样子,恐怕饿死也不想吃。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我倒是想望气,可之前为了找哑巴兰,强行用了天阶行气,冲的眼睛现在还是剧痛无比,实在也望不了,只能尽量多个心眼儿了。
回到了营地,老徐看着我们找来的东西直摇头,说这就是喀尔巴神的惩罚。
也罢,我们就是借宿一下,哪怕真有邪祟,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这个时候,白藿香和哑巴兰累了一天已经睡熟了,我和程星河就也在火堆边躺下了。
只求老君爷保佑,让这个狗日的黑风沙赶紧刮过去,我们好离开这里了——也不是第一次出门,但第一次这么想回家。
临睡觉的时候眼角余光看了那些雕塑一眼,忽然就觉得有点异样,但是又说不出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就先睡了。
睡了一半,忽然觉得有点冷——大扎蓬不禁烧,为了节省燃料,半夜也就任由它熄灭了,正要继续睡呢,有人推我,皱着眉头睁开眼,是程星河。
这货又要闹什么幺蛾子?我嫌他烦,转身要接着睡,就听见他低声说道:“七星,你他妈的别睡了,你看这是什么玩意儿?”
啥?
我勉强睁开眼睛,就觉出他拉过了我的手,按在了他心口上。
煞笔是不是做梦上发廊呢,你的胸有啥好摸的……但是马上,我就感觉出来,他皮肤上有一道轻微的凹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出来的。
我立马精神了,问他这玩意儿怎么来的?
他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睡着睡着觉,就觉得胸口压得慌,还以为你把手搭我身上了,一睁眼,就看见身上蹲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抓那东西就没了,我以为自己做梦,随手一摸,发现胸口留下这么个玩意儿。”
妈的……难道说,我们睡着的时候,有个东西溜到了身边,蹲在了程星河身上?
想到了邪祟俩字,我心里就发慌,赶紧起来把大扎蓬给点上了,火光一起,周围亮了起来,环顾四周,倒是也没什么一样。
程星河坐起来跟我一起揉眼睛,我仔细一看,他胸口那个印子很小,跟狗的爪印差不多,但是形状很怪,六个脚爪。
什么玩意儿是六个脚爪的?
光线扩散开,照在了周围的怪雕像上,我精神一紧绷,反应就会很快,盯着那些雕像,忽然就明白过来,我之前为什么感觉这些雕像异样了。
因为那些雕像太干净了——尘封这么久的地方,雕像上面按理说应该灰尘密布才对,为什么那么干净?
难道有人……天天在擦那些玩意儿?
这个想法让我浑身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这个洞不是空的——有主!
程星河也反应过来了,脸色一变,伸手就把狗血红线给拉出来了:“妈的,在这里住的,能是什么东西?”
你问我,我还想知道呢——反正,不可能是什么善茬。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其中一个雕像,模样有点不对。
那个雕像本来正对着我,可现在,角度对着的,是沉睡之中的白藿香。
有人挪了那个雕像?
而且……卧槽,那个雕像的脚爪,跟程星河胸前的印子大小差不多不提,不偏不倚,也是六个脚爪。
巧合,幻觉,还是……一个想法跟个冰冷的大手一样,猛地攫住了我的心——这些雕像,本来就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