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岚城,一座千年古城,千百年来,卓然挺立在沅陵大陆的西北边陲,俯瞰着多少世事变迁,日月星辰变换。
百草堂,位于恬静优雅的城南荷花湖湖畔,地理位置用偏僻来形容也不为过,但它却是岭岚城最著名的草药堂之一。如果不仔细看,很难把它从周围高楼雅阁建筑中分辨出来,
“百草堂”三个字足以让岭岚城所有的武者疯狂,只有使用过百草堂炼制的各种丹药,你才会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灵丹妙药。
刚开门营业的时候,百草堂大厅里已经走进了不少准备购买丹药的武者,很多人为了能够购买几枚普通的回血丹都可以耐心的在门口等很久。
百草堂的经营模式与其他丹房不同,每一位购买丹药的顾客都可以现场让炼丹师为你炼制,每炉出多少都是你的,费用只比成品丹药价格多一成,如果谁的人品爆发,一炉出来两颗以上,你就赚了,所以百草堂的生意一直火爆。
看着各种灵草兽丹被炼丹师那行云流水般的手法投入炼丹炉中,贪婪的吮着空气中拨动神经的灵草香气,丹未成人就已沉醉了。
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停在百草堂门口,从车上伸出一条雪白的纤长美腿,白色金丝高腰女靴以最优雅的姿态降落地面,一阵风不怀好意的想要掀起她过膝短裙的裙角,吹散了高挽的发丝,妖媚的气质瞬间飘散开来,令许多路人都驻足咂舌。
她下意识的掖了掖裙角,不疾不徐的踏进百草堂,立刻就有一名美艳的女服务人员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引着她来到百草堂一角最好的位置。
这个位置在此之前一直是空着的,显然是为这个女人预留的,坐在这里整个炼丹区一览无余,还可以透过窗户欣赏到外边荷花湖的美景。
就算常来百草堂的很多熟客都不一定清楚,这个美丽的女人就是百草堂的老板,花语诺。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那起落有致的美妙身体弧线让人欲罢不能,她伸出玉雕般的手指,在桌子上微微敲击,另只手托着精致的下巴,玫瑰花般的唇瓣微张,有一种欲说还羞的神秘和妖媚,那对水润的眸子里不经意闪过了一丝男人都没有的锋芒。
她除了是这百草堂的老板,还是岭岚城顶尖的炼丹师之一,据说她闭着眼睛就能辨别出一千种一品丹药的成分,更能炼制出一百多种二品低阶丹药。
炼丹师职业对应着炼丹等级分为一到九品,而每一阶又分为高中低三小阶。
要知道,整个岭岚城炼丹师不超过百人,二品炼丹师不超过三十人,三品的只有传说,没人见到过。
炼丹师不仅要天生具备纯火属性的身体,更要有极高的玄力修为,像花语诺这么年轻就能炼制出二品低阶丹药就说明她已经是一位低级玄士的武者了。
沅陵大陆的武者按照武者的玄力修为分为武徒、玄者、玄士、灵师、王阶,每一阶也分为高中低三阶。
因此,有人说花语诺是岭岚城最顶级的炼丹师之一。
每到这个时间,她都会来自己的百草堂选炼一颗丹药,提出她的纠正意见。
正因为有她这么专业的老板,才使百草堂炼制的丹药做到了风云独步、响誉全城。
“老板,今天要选炼哪一种丹药?”一名身穿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彬彬有礼走了过来,优雅的向花语诺躬身请命,一看就知道是这里的管事掌柜。
“一品高阶升灵丹。”
掌柜的微微一笑,朝炼丹区一个年轻的炼丹师走了过去。
在花语诺到来之前,这个年轻的一品高阶炼丹师谦卑的站在角落里,面带微笑的注视着进出百草堂里的每一个人,但谁要想买到他亲自炼制的丹药,很难。因为他一天只炼制十炉丹药。
丹药房一般都是客人选择炼丹师,但这位炼丹师刚好相反。
炼丹师取出一个黑色的炼丹炉,快速的开始了他今天的第一份工作,也是对他来说每天最重要的一份工作。
很快,各种灵草按照顺序投放到炼丹炉中,双手使用奇异的掌法发出一道道火红的火焰包裹着炼丹炉。
炼丹师是一份要求苛刻的职业,他必须是具有火属性,还要炼化稀有火种与身体融为一体,这样才能学习炼丹,很多火属性武者根本承受不了稀有火种的融合活活被烧死。
炼丹炉是盖死的,因此在炼丹的过程中,需要炼丹师用强大的精神力来感知丹炉里面凝丹时的每一种变化状态。
那位年轻的炼丹师不愧是百草堂数一数二的炼丹师,只见他行云流水的娴熟手法,自信而张弛有度的表情,以及他手掌喷发的火焰,让观看的人们如痴如醉,浑然忘我。
“嘭…”
黑金炼丹炉内发出两声沉闷的响声,揭开炉盖,两枚暗红色的一品高阶升灵丹出现在炼丹炉中,顿时,整个百草堂都弥漫起一股充裕的灵气。有的人已经不由得发出惊叹:“我感觉我快要突破了!”但更多的人则沉溺在吸食灵气中忘了鼓掌和惊叹。
在所有人都把崇敬的目光投向那位青年炼丹师的时候,有一个人却在关切着花语诺。
花语诺,眯着眼睛静静欣赏着被掌柜呈上来的两颗升灵丹,先是放在鼻端闻了闻,然后用手轻轻的拿起一颗捏了捏,任凭那颗丹药在两指之间变形碾碎,微微展颜,只说了两个字“很好。”
这位全城顶级的炼丹师只说了两个字,就令最骄傲的年轻炼丹师欣喜若狂,对他来说,这两个字是比玉晶还要贵重的奖赏。
“这哪是升灵丹啊,我看像升天丹。”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声音不大却显得异常刺耳。
花语诺轻轻皱眉,循声看去,见一个穿得又破又脏的年轻男子正坐在不远处,翘着二郎腿,抠着脚丫,方圆三米内人畜不留,人们都捏着鼻子、皱着眉头看着他,有的人还骂骂咧咧的:“这他妈是哪儿来的臭要饭的!”
那人转过脸来,抓了抓蓬乱的头发,另只手伸进衣服里,搓着胸口的泥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那对眯着的黑色眸子里更多的是不屑。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他妈是从天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