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实力比温良高,剑术比温良强,死于你剑下,那是温良荣幸。”温景煦眼瞳瞬间收缩,他其实看到林霄背后的长剑,那剑柄有些眼熟,心中早有几分断定,现在听到,仍然内心颤动,但嘴上却是如此说道:“武道之路,就是争,逆流而上,如千帆行进,有人会被浪头打翻,有人会被其他帆船撞碎死于非命,也有人能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我温家乃是武道世家,郡城赫赫有名,放在整个王朝世家当中也丝毫不弱,与官府更是紧密关联,对于那些出身普通之人,不论是要在武道上精进,还是要在仕途上步步高升,都有着极大帮助、”温景煦侃侃而谈,自信满满神采飞扬:“我长姐早年拜入一剑门,如今学剑有成归来,我会让她引荐我入一剑门,作为我的剑卫,到时候你就能随我一同前往,有机会习得一剑门无上剑术。”
“我现在,只想杀你。”林霄不为所动,心中决然,那似乎熄灭实则内练的心火下,杀机炽烈如岩浆滚滚,骤然爆发。
话音落下,林霄将天鹤乘风身法施展到极致,身若乘风而起,双剑横空,风欲起雷渐鸣。
一刹那,林霄脑海当中骤然有一道灵光如雷霆霹雳撕裂黑暗夜空,光明大作,明悟宛若泉涌喷薄而出,似乎长风浩荡,仿若天雷奔涌。
一种原来如此的顿悟,茅塞顿开。
林霄终于掌握住了,掌握住那一点灵光。
左手白鸟剑带起一阵阵风,那是疾风,是气流之风,是天地之风,风中,林霄顿时感觉自己的身形更快乐几分。
一缕缕剑风顿时吹向右手星流剑,仿佛不断撞击其剑身,发出一阵宛若金铁交鸣之声,林霄右手持剑缓缓往前递出,那风声似乎汇聚成一股,冲击山壁发出一阵阵绝响,化为雷声滚滚,风助雷势,雷借风力。
一刹那,林霄只感觉体内一身强横至极的天鹤流内劲激荡,仿佛化为一阵狂风席卷,又不断碰撞,发出雷声轰鸣,有若狂雷肆意。
我持剑,有风乍起化惊雷而动。
仿若承载万钧重物的星流剑缓缓往前递出,环绕无尽气流,有雷声滚滚奔走,剑势沉稳厚重,又内蕴霸道。
这一剑递出,林霄面色不由自主涨得通红一片,好像不堪重负却又必须费尽全力,连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否则,那剑就会停止,甚至把握不住松手掉落,一旦如此,林霄就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会失去什么。
握紧、尽力递出。
当递出一半时,其剑速开始缓缓提升起来,每多递出一丝,剑速就激增一倍,越来越快。
当剑递出四分之三后,其剑速已经如疾风一般,杀向温景煦。
那剑势之雄浑霸道,率先冲击,落在温景煦身上,立刻叫温景煦遍体生寒浑身僵硬,头皮发麻长发仿佛要根根竖起,似乎有一种触电的酥麻感流淌全身。
惊悚!
恐惧!
惶然!
温景煦浑身难以动弹,张嘴惊呼:“秘剑……秘剑……”
下一息,内劲爆发,毫无保留,整个身躯震颤,鼻孔溢血,温景煦挣脱那一股可怕剑势的压迫,再次后退。
林霄的剑,已然快到极致,身剑合一,整个人仿佛消失不见,化为一道雷光霹雳横空,瞬间照亮整间正堂,好似夜空奔雷疾走,虚室生白,也照亮温景煦一张布满惊惶的脸。
快!
极致的快,是雷借风力的快,是狂风化雷霆的快。
一剑杀至,温景煦大吼着爆发全力挥剑反击,剑光崩裂,长剑飞旋插在墙壁上,温景煦的肩膀被直接击中,仿佛被塞进火药似的,直接炸碎,炸得稀烂,炸得他整个身躯好像破败稻草似倒飞,血洒半空,眼眸布满茫然、疑惑、惊悸。
要死了。
我堂堂武道世家温家三公子,有着大好前程,却要死在这里,死在一个泥腿子剑下,起因,就是为了一口剑,简直……可笑。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那我一定……一定先返回家族,让族中真武高手前来出手,以绝后患。
可惜,没有如果。
致死,温景煦都不认为自己所作所为不对,或许是早已经习惯了。
林霄听着脑海当中响起的古板生硬声音,骤然落地,当腿脚触及地面时不自觉软倒,递出那一剑,竟然抽干了自己一身气力,双剑更是不自觉掉落一旁,浑身上下疲软,每一块肌肉每一条大筋都发出不堪重负的颤动,仿佛在悲鸣似的。
林霄心下不禁骇然,自己这灵感突发的疾风化雷一剑,竟然如此厉害,似乎比入门的天鹤纵云剑术还要厉害啊,威力如此可怕,最后都失去了准头,不然原本是刺向温景煦的咽喉,绝非什么肩膀。
但其威力也极其可怕,竟然将肩膀轰碎,简直就像是被巨大斧锤狠狠轰击一般,触目惊心呐。
“秘剑……”林霄面露疑惑,只觉得自己在武道上,的确还是小菜鸟啊,感慨之际,又是取出内练丹迅速服用、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