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一竖眉头:“胡说八道,什么把风,我是在这里歇气!小小年纪尽是乱想!”
邵璟惊讶又委屈:“把风怎么会是乱想呢?你和二哥说话的时候,我也替你们把风的呀……”
“……”田幼薇沉默片刻:“好吧,我错怪你了。”
忽听廖姝道:“阿秉,谢谢你了,天色不早,快回去吧。”
“应该的,不客气,我走了,以后要做啥力气活儿,只管和我说。”田秉脸红红地走出来,乍然看到房檐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吓得差点跳起来:“你们……”
田幼薇竖起手指:“嘘……”
田秉立刻捂住嘴,紧张地往厨房里张望,见廖姝并未注意这里的情况,而是一直低着头干活,就松了一口气,示意两个小的跟他走。
田幼薇蹑手蹑脚地往外走,以防被廖姝发现会尴尬。
邵璟学着她的动作,她出左脚,他就出左脚,她迈右腿,他也迈右腿,就连摆手的幅度都一样,整齐划一。
田秉被他二人弄得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出了院门,沉了脸要教训,又看到两张漂亮可爱的脸对着他同时讨好的笑,就连狡黠的神情和弯弯的眼睛都一样。
“!”田秉认命地一手拉一个,带着回家了。
身后,廖姝轻轻关上门,回身靠在门上轻轻叹了口气。
回到家中,田父和秋宝早已躺下,谢氏还在等他们,略问了几句就打发他们去睡:“都累了,早些休息。”
三人一起给谢氏行礼告退,田幼薇趁谢氏不注意,抬眼朝着高婆子不怀好意地笑。
高婆子目光躲闪,不敢和她对视。
次日清早,田幼薇故意当着高婆子的面,凑在田父面前小声说着自己给秘色瓷做金银饰遇到的困难,不时瞅一眼高婆子。
田父对于手艺这件事是最在意的,听她说到难处,不免皱眉沉脸。
高婆子十分紧张不自在,都不敢在屋里待着,将伺候早饭的事交给喜眉去做,自己找借口溜了出去。
吃过早饭,田父照例要去窑场,高婆子奸猾,试探着上前行礼:“老爷这就要走啦?”
田父想着金银镶嵌秘色瓷的事,无心搭理她,淡淡地“嗯”了一声,大步走了。
高婆子心里有鬼,难免疑神疑鬼。
田幼薇适时从里出来,故意瞅她一眼,追上田父,小声道:“还有件事,请来的一个匠工很不听话。”
田父道:“赶走就是了,我从窑场回来就处理。”
田幼薇回头看着高婆子,冷冷一笑,抬着下巴离开。
高婆子心惊肉跳,趁田幼薇去了工坊,忙着去寻喜眉:“姑娘今早很不高兴,是不是你招惹了她?”
喜眉忙着做针线活,头也不抬地道:“是别人,姑娘说要让老爷把人赶出去。”
“是谁?”高婆子心肝都颤了。
喜眉道:“不知道。”
不知道?高婆子越想越是那么回事,顿时慌了神,哭天抹泪去寻谢氏:“主母救命!”
谢氏正在教秋宝数手指头,见高婆子这副惨样,不由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高婆子跪在她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姑娘要赶老奴走呢!”
秋宝被吓得哭起来,谢氏忙把秋宝搂在怀里轻声哄着,道:“你好好说话,到底是怎么了?”
高婆子道:“老奴就是关心了廖姑娘几句,被姑娘看到了,她就和老爷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