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秉、廖姝、吴悠面面相觑,都觉着这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子。
廖先生面无表情,从袖中掏出一本书,低下头专注地读,意思很明白——也当阿九是个疯子。
田幼薇好气又好笑,还不得不深思阿九的真实想法究竟是什么。
用非常粗劣的手段招揽他们,摆明了要和小羊的老师作对,其实也就是要对付小羊。
即便寻常人家争继承权,这样的手段早就死几十回了。
可阿九这样特殊的身份,不但没死,还一直活得好好儿的,还能时不时领个差事露个脸。
这本身是不寻常的。
邵璟说过,世人都有两幅面孔,端看他愿意给你看哪一副。
小羊对着他们展现的是和善一面,阿九展现的是恶劣的一面。
谁也说不清楚背后那一张脸是什么样的。
本着不到迫不得已,就尽量少一个敌人的原则,她恭敬地道:“承蒙九爷这样看得起我们,只是我们的才德不够,不配伺候您。”
阿九瞅着她冷笑:“没关系,小爷不嫌弃,反正小爷府里吃闲饭的很多。”
“他们脸皮厚,我们脸皮薄。”田幼薇更加诚恳:“总是吃闲饭,我会羞愧而死的。”
“什么羞愧而死,我看你是瞧不起小爷!田幼薇……”阿九凑近她,狭长的眸子亮得惊人,声音冷冰冰的:“你想好了,你不怕死,你家里的人也不怕吗?”
田幼薇往后连退两步,吃惊地道:“九爷,至于这样吗?”
“怎么不至于?”阿九阴测测的:“我可不是个好人。”
“上次您留了名,我以为是记情。”田幼薇见他油盐不进,只能孤注一掷,“两次了,我们家人都是有功的。”
“你是挟恩求报?”阿九眯了眼睛。
“不敢,只是恳请九爷能念旧情。”
“行啊,看在上一次的份上,这次就算了。记住,小爷不欠你情了!”
阿九站起身来,用轻蔑的语气和廖先生说道:“绿帽子戴着暖和吧?你还算不算男人?”
“阿九!”田幼薇愤怒地喊出声来。
廖先生却很平静地道:“第一,我确实是男人;第二,是男人,才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阿九也没料到廖先生竟会如此回答,噎了一下,冷笑道:“知道什么人死得最快吗?骑墙派!”
言罢扬长而去。
“你们等着瞧!哼!”死宦官用看死人的眼神扫一遍众人,翘着兰花指追上阿九,瞬间走得不见了影踪。
看着桌上的残羹剩菜,众人全都没了胃口。
田幼薇不好安慰廖先生,便去收拾桌子:“这些倒给店家喂猪,我重新做一桌。”
“对,喂猪。”吴悠附和着跑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