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男性鲛人主动浮起身躯,方便她触摸,虽看不清面容,但声音空灵清冽,虽未刻意,但不可抑制带着丝丝缕缕的惑人:“今夜太冷了,你不该来的。”
曲淳风听见他的声音,不知想起什么,有片刻出神,双手抱剑,背靠在一处礁石后面,继续蛰伏在暗处。
阿瑛似乎不大高兴,小声和他说着话:“前些日子官府来人了,说要征兵打仗,连带着米粮也贵了不少,阿爹愁眉苦脸的,几日都不曾展颜了。”
那名叫阿烬的鲛人问道:“又打仗了吗?”
阿瑛点头,无不抱怨的道:“都怪那个昏庸的皇帝,四处搜刮民脂民膏,弄得国库空虚,现在打仗也没了钱粮,还得从百姓身上搜刮。”
曲淳风听见阿瑛说皇帝昏庸,悄无声息的睁开了眼,微微抿唇,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经意回头,却见那名鲛人将个装满珍珠的贝壳递给了阿瑛:“拿去吧,给村民换一些米粮。”
阿瑛有些犹豫,而后缓缓摇头:“阿爹不许我拿,他说鲛人泪难得,倘若被有心之人盯上就不好了,上次你赠我的耳珠,被他看还挨了好一顿训斥。”
阿烬道:“无事的,这些只是普通珍珠。”
阿瑛仍是不愿拿,但被劝了几次,只得收下,后来那鲛人也坐在了礁石边,和她低声说了好一会儿子话,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曲淳风眼见阿瑛转身的瞬,那鲛人也似乎准备潜回海里,恐入水之后难以捕捉,只得从暗处现身,拈起一粒石子飞速击中阿瑛后颈麻穴,同时长剑直直刺出,目标正是那名鲛人。
阿烬见状惊骇出声:“阿瑛!”
曲淳风长剑对准他肋下三寸,裹挟着劲风,势如破竹,系统原本还在休眠中,状直接吓醒了,biu的声飞出来,死死抱住了他的剑:【住住住住……住手啊!】
曲淳风只觉自己的剑锋被一股无形力量挡住,再难寸进半分,心知是系统捣鬼,手腕翻偏转方向,干脆弃了剑,掌心玄气聚集直直击向了那名鲛人。
系统急了:【你再打我就电你了!】
曲淳风不管不顾,似乎铁了心要抓那条鲛人回去,阿烬怎么也没料到渔村会忽然出现名陌生男子,再加上心系地上昏迷的阿瑛,来不及闪躲,竟是生生挨下了这掌。
这掌拍出,仅有五分力,阿烬在陆地上无法行动,被击得在地上滚了圈,唇边溢出了丝淡淡的血迹,等反应过来想反击的时候,颈间却忽然搭上了柄冰凉的剑。
阿烬抬眼,却见名神色冷峻的白衫人类男子站在自己面前,是生面孔,从未在村里过,登时又惊又骇:“你是谁!”
曲淳风垂眸看向他,剑锋紧贴着他的脖颈,声音冷淡:“你不必管。”
阿烬看了眼一旁昏迷的阿瑛,无声攥紧了身下的礁石:“你想做什么?”
曲淳风无声打量着他的眉眼,其虽是出众,却不如临渊绝色,声音也无那般蛊惑人心,紧绷的心总算放下了些许戒备,不期然想起了上的诅咒流言:“你鲛人一族,除了声音能控人心,可会巫蛊之术?”
阿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皱眉道:“自然不会。”
曲淳风意有所指的看向阿瑛:“所言非虚?”
阿烬怕他伤害阿瑛,面上罕出现了丝焦急:“我若会巫蛊之术,又怎么会被你挟制在此!”
曲淳风也觉得诅咒之术实在虚无缥缈,可上偏偏那么多人都遭了横祸,难道真是杀生过重,违逆天道,所以神佛降下了惩罚吗?
系统在一旁紧张盯着他手中的长剑,生怕曲淳风一剑把人鱼刺了个对穿:【你……你再动手,我就真的电你了】
曲淳风已经选择性过滤了的话,自顾自思忖着自己的事。
他心想上辈屠村,确实殃及无辜,有违天和,不应再重蹈覆辙,但到底还是需要有东西向国君交差,只捉条鲛人便是,正准备捏诀施术,谁知此时阿烬的指甲此时忽然暴涨,竟是拼着受伤的危险锵一声击开了他手中的长剑,趁乱一扑,直接将他带入了水中。
只听噗通声巨响,他人双双落水,鲛人一到水中,便武力暴涨,更何况曲淳风不通水性,时便显了劣势。
系统心想这宿主怎么又掉水里了,会儿他如果杀人,自己是电还是不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