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宣的想法很简单, 世上如果真的有鲛人,他们捉去交差就完事儿了,而一出口, 这才发现不太对劲,被群鲛人盯得毛骨悚,身体都僵了。
他大师兄呢?他大师兄呢?
明义见势不,暗中拉了拉明宣的袖子,满脸尴尬的小声急道:“二师兄, 你别喊了!”
这摆明人家的盘, 喊什么捉鲛人, 不茅厕里打灯笼找死吗, 猪八戒没笨到这个步啊!
明宣在曲淳风这个活阎王的手底下艰难求生这么久,别的不说,见风使舵的本事一流,反应过来立刻后退了一步,觉得不太安全,退了一大步, 对些鲛人结结巴巴的道:“在下只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其中一条金色鱼尾的鲛人见状嗤笑出声, 修长的尾巴甩了一下, 掀起的水花直接溅了明宣满身:“笨蛋。”
“?!!!!”
明宣猝不及防被溅了一身水, 闻言气的险些跳脚, 心想这鲛人长的跟皇宫池子里养的小金鱼儿似的,凭什么骂自己笨, 撸着袖子就想上前找他理论, 却被明义一把拽了去,死死按住不得动弹,只听明义低声劝道:“二师兄, 现在大师兄不在,我们别与他们起冲突,汉不吃眼前亏。”
明宣一听有道理,立刻把迈出去的脚缩了来:“你说的对,汉不吃眼前亏。”
明义:“……”
天一门的弟子三三两两苏醒后,都察觉不对,本能聚在一处,显发现了不对劲,环顾周一圈,却没见曲淳风的踪影,不由得担忧出声:“大师兄哪儿去了?”
“对啊,怎么没见大师兄?”
“该不会被这群鲛人抓走了吧?”
天一门众人浑不知,他们心心念念的大师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其实就在离此处不远的一座小海岛上。
昨夜一番颠倒,临渊已经精疲力尽,他躺在曲淳风脱下来的外袍上,墨蓝色的长发遮住了大半身躯,双腿因为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已经有些合不拢了,缓慢平息片刻,才重新变了鱼尾,只起来有些蔫蔫的。
曲淳风坐在一旁,想起昨夜发生的事,闭目揉了揉太阳穴,已经不太记得自己上次这样情绪失控什么时候了,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临渊,见对方似有苏醒的趋势,不由得僵住了身形。
临渊醒来一个感觉就尾巴疼,像被人劈开了一样,怎么动都不对劲,他不由得皱起了细长的眉头,下意识想起身,却因为周身疼痛跌了去。
曲淳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眉头紧锁,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总木头一样愣的人,语气竟罕见听出了几分担忧。
临渊已经不知道该生气该高兴了,狭长的眼睛眯了眯,一把攥住曲淳风的衣领,迫使对方靠近自己:“你不想捉鲛人炼药吗?怎么不把我捉去?”
曲淳风不语。
临渊最讨厌他不说,人类的心肠弯弯绕绕,他怎么猜得到曲淳风在想些什么,力道大得指尖已经隐隐泛青:“你怎么不把我捉去炼药?”
曲淳风皱眉,一双清冷的眼从来都么认真:“我不会杀你。”
他如果真的想杀临渊,鲛人一族活不到现在。
官兵出海搜寻鲛人时,临渊潜伏在海底什么都见了,他见曲淳风几次三番救下阿瑛和林伯,见他和另一个穿官服的老太监起了冲突。
他知道……他知道曲淳风不坏人……
但对方偏偏一句都不解释,让人气的牙痒痒。
临渊紧盯着曲淳风的眼睛,片刻后,终于松懈了指尖的力道,曲淳风垂眸了眼自己的手,指尖微动,似乎想做些什么,却迟迟没有动。
临渊心想自己为什么要选一块木头伴侣,真气死鱼了,尾巴一甩,直接游入了海中,徒留一件外衫孤零零的躺在上,他从水面浮起,见曲淳风坐在原不动弹,抬眼了过去:“不走,想在这里待一辈子吗?”
曲淳风闻言神,从上起身,捡起自己的外袍抖干净沙砾,这才走向海中,临渊嫌他动作慢,直接将他拽了下来,带着曲淳风朝之前的个海岛游去。
无论身重剧毒,洪观微被软禁,这些事曲淳风都不愿对外说出口,他敏锐察觉到临渊在生气,所能做的却只有沉默对:“……在下有苦衷,并非有意杀戮。”
虽依旧什么信息都没透露,但这一句不像解释的解释对于曲淳风的性子来说已经很难得了,临渊的脾气顿时就像针扎的皮球,一下子泄了气,他干脆停下游水的动作,转身向了曲淳风:“你有什么苦衷,我帮你。”
曲淳风却道:“你帮不了。”
他说完,见临渊赤.裸着上半身,肩头脖颈斑斑点点全某暧昧的红痕,起来十分醒目,昨夜的记忆纷纷笼,难免有些不自在,把手中的外袍给临渊披上,皱眉低声道:“不许脱。”
天一门有众多师弟,万一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