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琢玉理当然:“当然是清官。”
走至窗边,伸了个懒腰,因为重生,情颇好。虽然已经是一名成年人了,但依旧没舍弃那幼稚的念头:“我的梦想是名垂青史,成为一代名臣,像秦桧!赵高!”
系统默了片刻:【……都不是啥好人呢】
孙琢玉双手抱肩,不赞成的话:“谁说当好人才名垂青史,坏人也是可以的,而且更容易。”
系统:【你想当坏人?】
孙琢玉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低咳一声:“并非如此,我已经痛哭流涕,洗革了。”
说着,用指尖沾了一下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看,我都哭了。”
系统不信:【你明明在哭你的jj】
孙琢玉:“……”
哪里?!
就在孙琢玉准备好好和它掰扯掰扯个问题的时候,师爷万重山忽然一路疾跑了进来,在外急促敲:“大人!大人!不好了,有人击鼓鸣冤了!”
孙琢玉生平最讨厌审些东西,更何况起床气大:“没看见本大人还没起床吗,大的事儿也让一边,押后再审!”
万重山年过四旬,气的山羊胡子一翘一翘:“大人,件案子您已经推了三次,再不去就出人命了!”
孙琢玉拂袖:“死的不是我家人就行!”
系统目光一凛:【刺啦——】
电流闪过,只听噗通一声,孙琢玉直接被电倒在地。自幼习武,勉强哆哆嗦嗦站直了身形,正欲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就见那个奇奇怪怪的蓝色光球声音严肃的:【亲,样是不对的。】
以,
【快去审案叭~】
孙琢玉:“……”
要说件案子,其实几前就已经审过了。
村东头有一户人家,住着一个年轻貌美的俏寡妇余氏,为人贤淑,虽然丈夫早年战死沙场,但一直尽侍候婆。
有一日她市集买布,谁曾想被刘员外家的子看掳了去,翌日清早便衣衫不整的被丢到了路边,等发现的时候人已气绝。
她婆俱已年迈,白发人送黑发人,令人唏嘘。但奈何刘员外财大势大,花钱买通了狗官,硬是帮那刘子洗脱了罪名。
日那余氏的婆婆又来府衙前击鼓鸣冤,头发花白的年纪,在同乡搀扶下拄着拐杖走了十几里山路才到此处,就是路人看了也于不忍。
路边卖的摊贩见状摇头:“得,又是白跑一趟。”
旁边的桌子坐着一队商旅打扮的人。为首的男子通身威严,气势不俗。听闻贩话,来了兴趣:“敢问阁下,何出此言?”
贩一边动作熟练的扯,一边和们闲话:“一看几位就是外地来的吧,咱们位县太爷,不着四六的很……”
说完看了眼色:“个时辰估摸着还没醒呢,再者说,那余氏的婆婆来过好几次,每次都被衙役给打发回去了,县太爷摆明没想管,只怕又是白跑一趟。”
自顾自说的起劲,全然没发现那位老爷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原以为江州民风淳朴,百姓定然安乐富足,想不到父母官却是此等人物。”
旁边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子低声:“父亲息怒,我大邺官员众多,尸位素餐辈想来只是少数。”
老爷并不答话,饮了一口茶,大抵觉得滋味一般就放回去了,从位置起身:“走,咱们去瞧瞧。”
少年子欲出声阻止,谁料却被一名紫衣男子按住了手。对从头至尾一言不发,身量纤细,肤色比女子还白。眉眼细长,隐有雌雄莫辨态,声音阴柔沙哑:“大内高手在暗处,子不必忧。”
少年子对似乎十分尊敬,颔首点头:“舅舅说得有理。”
杜陵春才松开手,用帕子缓缓擦拭指尖,慢悠悠收入了袖。
余氏的婆婆不愿离去,跪在府衙外的台阶,模样饱经风霜,老泪纵横,叩首不起:“求大人替老妇申冤,求大人申冤……”
周围渐渐聚起一堆看热闹的人,善的不免相劝:“老人家,快回去吧,跪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县大人不会出来的。”
“狗官与刘家狼狈为奸!”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府衙大竟是吱呀一声打开了,只见堂边站着三班衙役,水火棍击地,齐喊威武。一名师爷模样的人从里走了出来:“何人击鼓鸣冤,堂内述冤!”
众人一惊,不免抬头看。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了,县太爷居然升堂了?!
孙琢玉一身七品浅绿官袍,银带九銙,高坐堂,看起来倒也人模狗样。虽然一直觉得颜色的官服丑爆了,穿起来就像个绿王八。
孙琢玉见余氏的婆婆被带来,一拍惊堂木,象征性询问:“堂下何人,因何击鼓?”
余氏的婆婆颤颤巍巍下跪:“大人明鉴,老妇钱氏,乃河口村人,前日我那可怜的儿媳被镇刘员外家的子强掳去害了性命,求大人申冤啊!”
个时代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娱乐资源相当匮乏,外挤满了听审的百姓,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孙琢玉清风朗月,一副正人君子的长相,偏偏形迹浪荡。懒懒倚靠在椅子,打了个哈欠,摩挲着腰间一块质地好的玉佩,爱不释手——
刘员外送的。
“你无凭无据,为何断定是刘员外家的子害了你儿媳啊?”
一看就是个昏官。
系统落在孙琢玉肩膀:【你是不是有点偏袒刘家了?】
“嘘,”孙琢玉,“我也不想,但们给的太多了。”
系统警告:【好好审案,不然009会电你的】
孙琢玉低咳一声,慢半拍的坐直了身形。只见钱氏跪在堂下,声泪俱下的:“那日……那日许多人都瞧见刘耀祖将我儿媳掳进了府,翌日清早人就死了,衣衫不整,分明是玷污致,除了还会有谁。”
孙琢玉摸了摸下巴:“就算是掳了去,也不一定是杀的,你亲眼看见杀了吗?”
只是在偏袒刘家的基础提出自己的看法,但落在百姓眼里,就是蛇鼠一窝。外间骂声一片,不是谁砸了一片菜叶子进来:“狗官!”
孙琢玉一拍惊堂木:“谁骂的,给本官站出来!”
没人应声,傻子才会站出来。
师爷万重山在一旁重重咳嗽,出声提醒:“大人,该审案了。”
孙琢玉不与们计较,一派人去传唤刘耀祖,一对老妇人:“钱氏,非是本官不肯替你申冤,而是仵作验尸,余氏死于夜间子时至丑时间,而在个时间点,刘耀祖正在东来赌坊摇骰子,同行人皆可为证。”
钱氏年纪大,且是乡里人,嘴笨,讷讷不如何辩解。外间不是谁沉声问:“倘若那刘耀祖买通旁人做假证,自己身处赌坊,却又使手下害命,又如何?”
孙琢玉循声看去,却见是一名色威严的富家老爷,轻抛着手的玉佩:“照你如此说,衙审案也不必要人证物证了,反正俱可以伪造买通。”
说话间,刘耀祖已经被带到。人估计刚从窑子窝里扒拉出来,衣衫不整,满身脂粉香气。看见钱氏,色一变,随后对着孙琢玉下跪:“草民刘耀祖,见过大人。”
孙琢玉示意平身:“你前些日子可曾掳一女子回家?”
刘耀祖没忍住又看了眼钱氏,随后收回视线:“回大人,那娘子貌美,草民不过想将她请回家吃几口茶罢了,谁曾想她不领情,又哭又闹又寻死的,草民只得放她离去了。”
钱氏闻言忽然激动起来,扑去要打,声音苍凉悲痛:“你胡说,你若放她离去,人怎会死了,分明是你将她玷污后又杀害!我可怜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年纪大,扑在地哭的差点背过气去,鬓发散乱:“大人,我夫君为国征战,在战场断了一条腿,我儿子守卫边疆,亦是身首异处,全家便指望素云一人,为何落得如此下场,为何有冤难诉……”
古代战乱连年,当兵更是十死无生。死了一名女子,却是绝了一家的希望。在外间听审的众人不禁叹息,原来是忠烈后……
刘耀祖脸色难看:“大人,草民真的没有杀人啊!”
背着众人,在怀里比了个三,拼命提醒孙琢玉:我家给你送了三千银子呐!
系统整个球哭的不自抑,用翅膀啪啪打孙琢玉的脑袋:【好可怜,你快点审案,快点!】
孙琢玉被它打的眼冒金星,只照做,用力一拍惊堂木,沉声:“来人,将余氏的尸体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