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众人回答,从洞内火光之中悠然走出一个人来,抚掌赞叹道:“好一个奸猾的小老儿,这本是俺老孙的差事,如何却来抢这份人情?不过争战许久,俺老孙确也有些累了,你若想去,自由着你代劳便是。”
众人定睛一看,却原来是孙悟空一身的披挂,淡定从容地从熊熊烈焰中走了出来,他身上并无半件兵器,却见他一脸怡然自得的表情,想来那三件兵器必已着落在了他身上。
沙悟净帮忙理出太白金星所要带走的物资,挠了挠头,颇为担心道:“太白金星,此处有这许多物资,你一个人却如何搬得动?”
没等金星回答,敖白和八戒哈哈大笑,万般不屑道:“你这呆子真是迟钝,金星自会画符召唤许多个黄巾力士,才这些物资和小妖,还不是小菜一碟?”
太白金星得意洋洋地欠了欠身,满心傲然道:“不错,这或许是我妙上天庭官员的一项福利,在三界之中存在着上千个黄巾力士暗中待命,平常若有个搬运东西、跑腿送递的差事,只管画符召唤他们,无一不被办得安逸稳妥,甚是方便快捷。”
话一出口,唐三藏直羡慕得口水横流,一脸谄媚道:“太白金星,我跟你商量件事,你能否将这召唤黄巾力士的法门传了给我,西天路上磨难重重,艰险无比,难免会有人员受伤、生病的,我只管召唤黄巾力士出来帮忙搬运,岂不是省力许多?”
太白金星听了大摇其头,满是歉然道:“圣僧恕罪,并不是老朽吝啬,这也只能是我天庭食禄之人才能召唤,常人就算用对了口诀,黄巾力士也是不会听从的。”
三藏不由得大失所望,看着面前的几个徒弟,弱弱道:“那贫僧自个不行,我这几个徒弟也曾食禄于天庭,或许可行吧?”
见悟空几个面面相觑,满脸尴尬的扭捏劲,太白金星低眉顺目,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圣僧谬矣,大圣他们虽曾食禄于天庭,而今却都是戴罪之身,早已被夺去了天禄,无从使用也。”
悟空直听得面红耳赤,愤恨不平道:“师父未免太过贪心了,那些黄巾力士虽然力大无穷,却是道家神位较低的候补天神,道法低微,头脑愚钝,哪有俺们这般法力高强、乖巧顺服?常言说得好,师父有其事,弟子服其劳,您但有差遣,只管招呼便是,如何还要羡慕人家拥有黄巾力士,岂不是舍本逐末、缘木求鱼么?”
三藏闻言满是羞惭,一脸地馁然道:“悟空,为师还不是因为心疼你们,为了让你们少受些罪,才想着要寻求外援的。说到底还是三藏军团人数太少,西行之路又太过艰险,你们中间随便哪个人受了伤,再除去留下来保护为师的,差不多就折去了一半的战力,若还要保证敖白这个脚力的安全,能战之人就更加地稀少。而随着日渐西进,沿途的妖魔变得越来越强大,若再不想着减轻你们负担,为师恐怕你们真的要不堪重负,出现像秀宁那样的悲剧了。”
话说到此,八戒不由得泪光涌动,异常动情道:“师父,您这样想就太见外了,正如您从前所说的,真正的同伴是可以生死相依,荣辱与共的。别人怎么想俺不知道,至少俺老猪自打追随师父西取真经之后,便下定决心将这条命交在了师父手上,俺老猪身家性命尚且不顾,只受些小小的挫折磨难,却又算得了什么?”
悟空闻言不住点头,抚掌大笑道:“壮哉八戒,这样波澜壮阔的话语都说得出来,看来果真是你的肺腑之言,却也说到俺老孙心坎里去了。师父,您的忧虑虽然确有其事,也不乏这样的可能,却实在是太过悲观了,正因为西天路上魔障横行,千难万险,而三藏军团人数又少,俺们才更应该团结一心,勇往直前,相信在妙上天庭和西方圣境的鼎力相助下,必定能够遇难成祥,逢凶化吉,平安顺利地取回真经的。”
望着众弟子坚定而热切的眼神,唐三藏禁不住心潮澎湃,感概万千,转而挺起腰板,面带微笑,深深地躬身向众弟子作了个揖,后者却是诚惶诚恐,连连后退数步,齐身下拜还礼。这般温馨的场面,看得太白金星面色凝重,肃然起敬,看来这师徒几个情深意重,众志成城,注定是能够成功地西取真经,实实地不容小觑,往后再遇上他们与天庭有什么利益的冲突,只要不是太过分,还是要尽量地满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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