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自知理亏,虽挨了骂,也没敢还嘴,只唯唯诺诺的,一个劲地赔罪,木吒却眼前一亮,笑嘻嘻地上前,对着敖白脖子处的伤口看了又看,摸了又摸,随后俯身作揖,称贺道:“恭喜敖白你了,这一下歪打正着,证明你脖子处的伤口居然能承受住这一摔之力的份量,只要打造一个紧箍固定住伤口,走路时注意个轻重缓急,不过多劳累,就完全可以直立行走,再不必受罪让人抬着了。”
敖白一听大为欢喜,喜笑颜开,抚掌道:“哦,惠岸信者,当真如此么,我被众位师兄轮流抬了这许多天,非但看着他们受累,心里过意不去,自己躺在担架上面展身不得,也甚是气闷,如今能直立行走,当真是太美妙了。只是这紧箍要如何打造,还请你多多帮忙才是。”
木吒听了嘻嘻一笑,毫不在意道:“这紧箍最好是用软钢铁打造,用恰如其分的尺寸将你的脖子固定起来,既保证你不会感到疼痛,又能使你的脖子不会随意摇摆而造成二次伤害。不过目前时间紧迫,材料稀缺,我手头并没有这样的软钢紧箍,但可以用绷带将你的脖子缠住,其中再嵌入几条短木棍,一样可以起到固定的作用。”
话说到此,唐三藏才回过神来,拍拍胸口舒了口气,把眼瞪着八戒,恶狠狠地骂道:“臭猪头,你上赶子地去作死啊,瞧把敖白给摔的,还没脖子没事,要是再次摔断了脖子,可要你的好看。”
见老猪被师父骂得眼泪汪汪的,差点没跪了下来,磕头谢罪,沙悟净却以手加额,暗叹侥幸道:“我靠,敖白这一下摔得可是不轻啊,好在暗中自有六丁六甲护持,不然这脖子又岂有不再次断裂的道理,也未免太吓人了吧,二师兄你以后当引此为戒,再不可这般毛毛躁躁的,不计后果了。”
见自己过错了事,成为了众矢之的,连平日里老被自己鄙视的悟净也咸鱼大翻身,就敢这般地数落自己,八戒不由得很是不服,嘟囔着嘴,弱弱地反驳道:“那也得怪你跟不上俺老猪的脚步,不然也不至于出现这么大的失误,却把责任都推在本元帅一个人头上,岂不冤枉?好在你那一头松开了,我这头却仍抓着担架,所以敖白是顺着担架滚落的,将大部分的力量都给缓冲消解了,且他是脚下脊椎先落的地,受到的冲击最大,脖子凭空伸着,故此没有遭受太大的伤害,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时木吒已取来绷带木条,又在敖白脖子上密密地扎了一层,以确保他不会因为走路时头颅摇摆而造成伤害。敖白的脖子既得到固定,又从担架上解放出来,故此心情大好,很是大度地摆手道:“行了,二师兄既已知道错了,大家也就别再责备他了,毕竟托他的福,我现在只要多注意一些,完全可以自行步行赶路了,这般畅快,可比躺在担架上苦挨着要好上太多了。”
“我看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不然老在这里耽搁着,只怕天黑了还赶不到那里,更别说是去看美女唱歌,拜见什么王公贵胄了。”
听他说得有理,众人这才饶过八戒,紧赶慢赶地走了五六里路,果然望见道旁正中有一座高大的院墙,那地界极是宽阔,随便装个四五万人,也丝毫不在话下。那院墙高耸,怕足有五六丈高,整个墙面被刷得黄澄澄金灿灿的,显得煞是好看,墙面笔直,一眼望不到尽头,那般气度,还真有皇家大院的作派。
然而即便是这样一个恢弘的去处,依然阻挡不住汹涌起伏的人群,熙熙攘攘地直排到了大门口,门前站立着数列兵丁,一个个手持着长枪大刀守在关口,旁边还有几个小厮拿着托盘伸在那里,有排在前面的百姓不断地往里面投钱,似乎是要交了费用才准放行的。
由于排队的百姓实在太多,人群难免挤挤挨挨,东倒西歪,就有人趁着混乱挤过人群,想要强行插队,亦或是不交钱便直接进入会场,这要是被那些兵丁给看见了,就会揪住插队人的面皮,一阵地拳打脚踢,插队的人被打得嗷嗷惨叫着往后退却,却只能强行忍耐着,不敢有半点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