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俗接过银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讷讷地道:“有来有去纵队长,这平白无故地,你答谢我作什么,还塞给我这一大锭银子,常言说得好,无功不受禄,你还是收回去吧。”
还没等有来有去回答,旁边大败亏输的小妖一脸痛惜地接口道:“娘的,好一个心思缜密、滴水不漏的雅俗将军,你可当真是害人不浅,咱们本以为你行事一向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今日可谓是大失水准,违背常理,居然只从朱紫国背了一个秀女回来,故此大家全都揣测你有意地挑衅大王的威严,堕了我獬豸洞威震四方的名头,想着大王必定大发雷霆,让小的们重重地赏你一顿板子。”
“哪知你竟背了这一位绝色的尤物回来,容貌似比当年的金圣宫娘娘还要艳丽三分,必定能得大王的欢心,大大地赏赐于你,所以咱们埋怨你故弄玄虚,失了众望,活活地坑杀咱们也。”
雅俗听了更加地疑惑,满脸地骇然与不解道:“娘的,你们才真正地违背常理呢,我背了个绝色的尤物回来进献大王,不必被他着小的们重重地赏我一顿板子,你们应该替我高兴才是,如何还埋怨我故弄玄虚,失了众望,活活地坑杀了你们,却不知是从何说起?”
小妖们闻言尽都垂头丧气,没口子地哀叹道:“罢罢罢,你当时还没飞到洞门前,真个是有所不知。也怪咱们作茧自缚,眼见着你只背回了一位秀女,违反了大王定下的规矩,必然要惹得他雷霆怒发,大大地降罪于你。而咱们又受了有来有去的鼓动,参加了他主持的一个赌赛,把宝全压在你要接受惩罚的几个名目上面,如今开箱验货,却是这么一个绝色的尤物,证明咱们全都押错了宝,大败亏输,又如何不在心中怨你?”
雅俗这才恍然大悟,故作委屈地撇嘴道:“娘的,这如何又能怨得了我?就只怪你们这帮家伙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若是心怀善念,凡事都盼着我点好,将宝压在对我有利的这一面上,这会儿岂不大大地赢了有来有去队长一回么?”
“再说你们身在这人间福地麒麟山中,要吃有吃,要穿有穿,衣食无忧,平常得些大王的赏赐,也是无处用度,就全都拿来博赛为乐。俗语有云,胜败乃兵家常事,博彩赌赛原本就是有输有赢,这回输了,下回再赢回来不就结了,又何必怨声载道,那般介怀?”
众小妖听了直翻白眼,万分鄙夷道:“丫的,你倒说得轻巧,感情输的不是你,才说得那般轻描淡写,虽说山中有吃有穿,衣食无忧,但金银毕竟是硬通货,到哪里都用得上,咱们在山间驻守分外无趣,又不能去别处打家劫舍,又不能上林子里捕兽逮鸟,若再不留些银子出来博彩赌赛,岂不要活活地把人给憋死么?罢了,你如今背回来一个比当年金圣宫娘娘还要美艳几分的尤物,大王指定要心花怒放,忘乎所以了,高兴之下,也不知会给你多少赏赐,想来百两纹银总不会少吧?”
旁边一个小妖挤眉弄眼,压低嗓门道:“那也未必,大王虽说气量恢宏,洒脱大度,但真正到了实际的物质奖励上面却抠门得紧,朱紫国乃是这西方路上的一大邦国,节庆岁末进贡的金银宝器颇为丰厚,大王检点完之后,就将它们全都封存在府库中,平常也只按月给小的们发放几两银子当例钱,从不肯开恩多加封赏。”
“雅俗此番虽说立下大功,追根溯源地说还属于他的职责范围,而且又不是什么开疆拓土、打败强敌的大功绩,大王纵然欢喜,估摸着也只会口头上表扬几句,并不会有太大的赏赐。”
那狼头小妖闻言把头摇得跟拨浪鼓相似,连声抗辩道:“嘿嘿,你们别光看到大王吝啬的一面,其实身为一洞之主要操持的事务实在太多,光是咱们这班部下又何止三千余众,每个月给的例钱就不是小数目,多少抠下一点来总是好的。不过咱们毕竟还有个偌大的朱紫国可以压榨,若是只赏赐雅俗一人的话,就大王指缝间漏下来的一些余钱,便足够他受用半世的了,所以我还是赞成大王会重重地赏赐于他。”
见小妖们又开始众说纷纭,争论不休,有来有去又敏捷地看到了商机,干咳几声,故作威严道:“嗯,大家说得都挺有道理,既然如此,咱们不妨再来赌上一回,来来来,压定离手,我再拿笔把名目和款项记下来。没有封赏的一赔十,0到10两的一赔五,10到50两的一赔三,50到100两的一赔三,100两以上的一赔十,时间紧迫,大家快来买啊,多买多得喽。”
见小妖们一个个眼冒精光,争先恐后地掏银子下注,雅俗满脸黑线,弱弱地呻吟道:“罢了,这帮家伙可真够无聊的,这都能拿来赌,我也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