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一怔,看了一眼天空估计了一下时辰,说道:“只有半个时辰,晚了界门会消失。”
说话间,众弟子作鸟兽散。
有长老将云瑶迎至附近一座大殿之内,这本就是专为仙子休息准备的,谁能想到她居然这般亲力亲为?
众人落座,茶盏奉上,众人开始品味灵茶。有擅茶道的长老默念道:“这是雾峰的醉仙灵?一千一百五十年,存世已不多了。”
这显然是一个怕寂寞的话题,立刻有长老来了兴致,此茶便是他准备的,此人来自丹殿,赞道:“正是,不愧是茶骷髅,连时间都说的这般精准。”众人唏嘘不已。
云瑶一口茶喷了出来。
众人皆惊,有长老担忧道:“仙子?此茶不合口味?”
云瑶心道,哪里是茶不合口味,是那个茶骷髅的绰号令她实在忍不住发笑。再看那位名为茶骷髅的长老,形容枯瘦,颤颤巍巍,还真应了这个名字一般。
茶骷髅笑着颤声道:“我擅自揣测仙子的真意,必然是因我这雅号不雅而发笑。”
云瑶微笑道:“是啊,这茶骷髅的雅号想必很有来历,不知这其中故事,能否请前辈道来?。”
“年轻时,曾去过鬼界历练。当时族中派数十人前往,经过一片墟地,那地方儿骷髅遍地。当时有师弟年龄幼小,胆子也不大。为了鼓励那些小师弟,我敲碎了一块金色颌骨,喝掉了其中有些发绿的液体。结果,那些年幼的师弟师妹们便不再害怕。
意外的是我非但没死,我的舌头也敏感起来。凡吃过的喝过的一切东西,那些味道我都能记忆犹新。于是,在一次品茶会上,有人问我因由何在,我便讲了这段经历。没想到人家送了一个绰号茶骷髅给我,我也是兴致使然,便应下了。
这一叫便近六千年。当初的那些师弟师妹存世的也无几人了。而我这舌头和这茶骷髅的称号时刻提醒着我,让那些记忆恍然发生在昨日一般。”茶骷髅面现颓然之色,望向空中的目光好象在回味着那些陈年旧事,好象他讲述一次,那些人和事便能清晰一分。
云瑶接道:“能为了年幼的师弟师妹拥有一份冒险的勇气,那般决然,晚辈佩服!不过,说到茶倒让我想起父亲有位老友,名为茶奴。我问父亲他为何叫茶奴?父亲说他待茶如子。我说,难道说是父为子奴?父亲点头称是。我很愤怒这种说法,我拜入瑶山后问师父,为父者却为子奴,此种说法,视其父尊严何在?
师父言道:情之所指、所致、所累。视茶如子,有所指便精心育之、有所致便纵情赋之、有所累便有寄望,累于得之,累于失之,得失本无定论,故累至极便可入道。道者,奴之极、至也。”
茶骷髅的眼中精光一闪,身形颤抖不卡,缓慢移步至近前躬身行礼道:“多谢仙子指点,小老儿不能陪您了,望仙子饶恕小老儿我的不敬之罪,我这便闭关去了。”说完,一路碎步奔出门去。
“没想到师妹这一番论道,竟然令这茶骷髅悟到了破境之法。姐姐佩服!”璇玑暗道,如此我天狐圣殿便可再添助力了。
“姐姐言重了,我不过是借用师父所言罢了。复述而已,怎敢当谢?”云瑶笑道。
正在此时,外面跑来一名身着素袍面容清秀的女弟子,气喘吁吁道:“殿主,不好了,有弟子莫名失踪!”
众人皆惊,骆璇玑沉声道:“详细道来。”
“蒲儿师妹与我在涧中洗衣,不知为何,蒲儿师妹突然不见了踪影!”那弟子略显焦急道。
云瑶心道,这个云歌,不是给我添乱吗?这弟子也是,以法力净衣便好,那净尘之术是摆在那里看的吗?你洗什么衣服?但还是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众人心道,这素瑶仙子还真是沉静如水,看来不是你们瑶山的事,你是不急。但又不能插嘴,心中开始急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