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别也曾为此操心过一阵子,但时间长了,他也觉得疲惫,或许是因为那些书画赝品的作用,各家老板也收到了天下书画大家的佳作,甚至还有人为此寻到捕影。再后来,丞天城是很难寻到捕影的影子了。所有人都知道,捕影不在某座大城的圣人茶坊中,便是在去往茶坊的路上。
慕容别的玩乐不仅仅是茶坊一事,他的想法能渗透到各个行当,只要赚钱的事儿他总能插上一脚。但凡他参与的行当都很容易火,人们都在追随圣人的脚步,全然忘了圣人那双汗脚上染着的铜臭味儿。
好在,天下间让慕容别操心的人太多,惦记他的人也便多了起来。这也不能怪诸国国君,谁让你慕容别立身于丞天王朝的朝堂之上?既然你能守在韦氏身侧,便可以辅助他国。
于是,有诸国的秘函接连被人送到府中,有时候搞得那些下人心惊担战,最令鉴君无言的是,东炎国君的秘函竟藏在一位下人采买的一群家禽之中。若非细心的下人在拔毛时发现鸡翅膀下那张被开水浸透的秘信,怕是东炎国君白费了心思。
凡是此类信件,无论做得有多隐蔽,同样也面临着风险。所以,从字面上很难看出东炎国君的真正意图。而这些秘函却成了慕容别无聊之时打趣逗闷子的新鲜游戏。不然,圣人的万载寿命岂不太过寂寞了?
事情毫无意外,丞天朝堂之上得知了慕容别与东炎的联系,不过那次并未引起太多波澜。众人也未对东炎国那封信穷追不舍,而是对东炎国君收到的回信议论纷纷。
想都不用想,那些消息是身在东炎负责情报搜集的大内神隐者传回来的。那么,慕容别回的信是什么呢?据说,东炎国君为了开启那封大如包裹的信,极其正式,满朝文武全部上朝了,这也难怪,那可是末法第一圣人给的回信,连国君的气息都是不稳的,在武将上前要保护国君却被国君训斥了一番,说他此举玷污了圣人之圣意。
包裹打开了,却只是一只普通的散发着臭味儿的鸭子,东炎朝堂之上一片肃静、落针可闻。
东炎国君问:现在,诸位卿家说说看,第一圣人的回信究竟是何意?
众人无言,谁敢乱说呢,不过是一只家禽,但那又是圣人暗递过来的家禽,那便不是普通的家禽。
于是,朝堂之间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说,这就是一只普通的家禽。
有人强烈反对,甚至找到无数先贤的典籍之中的微末言论来证明,这并非是一只鸭子,而是带着圣人言光环的伏地神禽。
这说法,传到慕容别的耳中,引得他捧腹大笑,他最后实在控制不住竟笑出泪来。而后他说:真是可怜天下人,迷茫者太多,圣人又如何?难道我缺少的就是这样一群信众吗?
鉴君说:您缺少的是知音,只是这万年以来,天下贤者无数,却很少有人能真正懂您。
他说:听说,东炎朝堂之上有位三品大员,因为那鸭子之言论而被连降三级,你让裂天盟将他收了吧。这天下间缺少的不是自以为清醒者,而是真正的清醒者。裂天盟要裂的天,是天下众生心中的一片朗朗晴天!
那句话鉴君不太懂,他发现自己也是个自以为的清醒者,慕容别的话有时就象一只活生生的鸭子,充满了生命力,在土地之上寻求着养分,在生命的过程中近化、衍生、释放精华,最后再以各种形式来反哺这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