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牢笼,有什么感想?”进门时,战庭聿一把搂过她的腰,笑问。
流氓!
子惜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面上却是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只怕我不会让战先生省心。”
“哦?”战庭聿掐着她的腰凑过来,咬住她耳朵,低低地声音飘进她耳中,“你若是敢调皮,我就把你按在床上,做到死。”
“战先生,您真的是……别具一格的……”不要脸!
最后三个字,被子惜用“呵呵呵”代替了。
战庭聿却是满不在意,将她一把带进了怀里,“你大可以试试看。”
子惜挣开他的手,“我去看看吴婶在忙什么。”
战庭聿任她从自己怀里挣脱出去,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此一刻竟然觉得,有她在身边,前所未有的满足。
子惜做恶梦了。
梦里,顾氏面临危机,爷爷束手无策,还是那个飘着细雨的夜晚。
子惜听见门铃声响,就咚咚咚下了楼,打开门的刹那,看见站在门口的男人。
“战庭聿。”
战庭聿冷笑,忽然伸出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顾子惜,你想死吗?”
子惜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喘着气瞪着天花板,额头还有细密的汗珠。
骤白的光线跃入眼帘,双眼被刺痛,她抬手挡住了从窗口透进来的阳光,闭上眼睛缓了缓。之后再睁开,人清醒了不少,梦也彻底醒了。
战庭聿一大早就离开了蓝海湾别墅,子惜下楼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吴婶正在屋子里打扫卫生,看见她下楼,就去给她热早饭了。
子惜走到阳台上,伸展了一下腰身,同时发现门口的保镖都不见了。想必是被战庭聿撤走了。
这么说,她是恢复自由了?
子惜伸展了一下身子,视线不经意的看见一抹深绿色的身影进了院子。
还是那天那个贵妇,战庭聿的母亲,一个比较刁蛮无理的中年妇人。
她叫安美兰。
战家在寒城是名门望族,在战庭聿手里更是发扬光大到了极致,一跃成为了寒城龙头家族。
自古豪门多是非,战家的是非八卦也不少,其中最被人津津乐道的就是战庭聿的身世。
据说,战庭聿不是战家的儿子,而是战庭聿的妈妈跟别的男人私通生下的私生子。十几年前的一场车祸,战庭聿父亲死了,同样死于那场车祸的,还有温婉的父母,为了保护战庭聿而身亡。
而那之后,战庭聿的母亲改嫁他乡,战庭聿本人就像是发了疯似的,开始不择手段的争夺战家的主权。
论心狠手辣,战家无人可出其右。
所以战庭聿胜了,他成为了战家的主权人,所有背叛他抵抗他的人,全都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一个好下场。
安美兰如今的身份,应该是别的城市的名门贵夫人,丢下儿子一走就是十几年,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回来了。
安美兰一进门,看见子惜顿时双眉倒竖,“怎么又是你?你不是走了吗?”
没等子惜回答,她便眼珠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你舍不得走,所以又回来了对吧?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我见得多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虚伪!”
子惜淡淡一笑,对她的刻薄并不多在意,“您吃了早饭了吗?如果没有的话,一起吃点吧?”
安美兰皱眉,“顾小姐,是我说不不够明白,还是你智商不够不明白?昨天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了离开以后就不会再回来了,现在是怎么样?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吗?这就是你应该有的教养吗?”
“安女士。”子惜淡淡出声,声音不大,却格外的掷地有声,“首先,不是我自己主动回来的,是您的儿子战先生,他找我回来的。其次,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不回来这里,也是您的儿子战先生,威胁我回来的。所以,如果您有什么不满的话,可以去找您的儿子,而不是找我。”
安美兰一听这话,立刻不干了,将墨镜随手一丢,冷眼睨着子惜,“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跟我炫耀,说庭聿有多么多么的在乎你,多么多么的离不开你吗?”
“我可没这么说。”子惜耸了耸肩,很是无奈。
代沟这种东西,真不是你想沟通就能沟通的了的。
比如她跟安美兰,完全就没办法沟通。
“如果您不吃早饭的话,那么我现在要过去吃了。”子惜说完,朝她礼貌的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餐厅。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安美兰的气被戳了上来,子惜的态度惹怒了她,她追过去,“你以为仗着我儿子喜欢,就能这么不讲规矩?”
子惜被她吵的头疼,说又说不通,干脆不理。
等吴婶端粥过来,她便低头喝粥。
安美兰的喋喋不休,就像是拳头全都砸在了棉花上,子惜根本不回应。
她觉得没劲,又怎么甘心就这么别忽略?看见子惜在喝粥,便气不过,伸手挥掉了子惜手里的碗。
“吃吃吃,吃什么吃?”
哗啦一声,碗打翻掉在子惜腿上,又滚落掉在了地上。
“顾小姐!”吴婶惊呼一声,连忙过去,就看见子惜腿上一大块被烫红的痕迹,还有一些粥全都沾在她的裙子上,很是难看。
“哎呀顾小姐,你没事吧?”吴婶吓坏了,连忙扯过纸巾帮她将身上的粥都擦拭干净。
子惜也没料到安美兰会忽然动手,她以为她只是喋喋说个没完,自己不理她,她说多了自然就觉得没劲,就不会再说了。
如果知道她会出手,她怎么也要防着点的,也不至于被烫到!
腿上被烫红了一大块,是真的挺疼的。
子惜忍着,慢慢的站起了身,目光直视着安美兰的眼睛,“安女士,我不喜欢得罪人,同时我也不希望别人来招惹我。我虽然懦弱,但是还不是那种傻到不会还击的人。”
“你敢!”安美兰瞪着子惜,她就不相信,这死丫头真敢跟她动手!
子惜却是冷冷一笑,“安女士,您猜,如果我跟您动手,战先生会帮谁?”
一句话,把安美兰堵的死死的。
她跟顾子惜动手,战庭聿会帮谁?
她不知道,但是以她对儿子的了解,她的儿子是绝对不会帮着她的。
那么会帮着谁,答案就是显而易见的了。
“你敢威胁我?”安美兰不可置信的瞪着子惜,这个死丫头,她怎么敢?怎么敢威胁她?
子惜依旧面带微笑,“安女士,您说错了,这不是威胁,这是警告!”
安美兰:“……”
她被个死丫头警告了,筹码还是她的亲儿子!
可是最可怕的是,她竟然无言以对,因为她清楚儿子不会帮着自己,所以她心中没底。
子惜看着安美兰的神色,看来她说的这些话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安美兰害怕了,这也更加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战庭聿和安美兰的关系,是真的真的很不好!
一开始她以为只是普通的母子矛盾,但是后来一想,再亲的人一分开十几年,感情也淡了。
现在看来,战庭聿或许对安美兰没有半分感情了。
子惜无意跟结仇,淡淡的看了眼被弄脏的裙子,对吴婶道:“吴婶您再给我盛一碗粥吧,我上去换件裙子。”
“好的。”
子惜换了身裙子下来,安美兰还没离开。
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喝着茶,假意的翻看着报纸。
子惜从她身后走过,直接进了餐厅。
安美兰才放下报纸,回头朝餐厅方向看了一眼,眉头紧紧皱起:这个女孩子比她想象中的要难搞的多!
可是她必须要搞定她,刻不容缓。
没了安美兰的打搅,子惜吃的很香。
等她吃完,安美兰叫住她,“站住!”
子惜偏头看她,“您有事吗?”
安美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顾小姐,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怎么着也是庭聿的母亲,你男人的母亲。”
子惜:“……”
这母子两说话,真是一模一样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刻薄!
而那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也是如出一辙。不愧是母子!
“过来。”安美兰扫了子惜一眼,指了指她对面的沙发,“坐在那里,我问你几个问题。”
子惜反正闲着没事,就坐了过去,“有什么您就问吧。”
安美兰神色转换了一下,变得耐心起来,“我的儿子我了解,从小到大都没见他身边有过什么女人,你是第一个。能不能告诉阿姨,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阿姨?
这会儿改阿姨了?
摆明了是想要套她的话啊!
子惜又不傻,当然不会说真话,随口胡诌:“街上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