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玉这种……就相当于当年的空寂。

有个八阶的爹，可以给你安排路，按照我的路来走，这样就不会有什么太多的桎梏了。

如今的李皓，成了四阶帝尊，大道长河也相当强悍了，是足以支持林红玉抵达三阶的。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位。

张安！

张安，到现在连帝尊都不是，张安这家伙，到如今，还在修双道，一方是银月之道，一方是本源之道，目前在道河中闭关。

迟迟无法进入帝尊……不得不说，显得有些废材了。

李皓盘算了一下，准备等自己吸收消化了这些大道结晶，再和张安仔细聊聊才行。

至尊的孙子，见多识广，其实想进入帝尊，也不算难。

只是张安这人……看起来斯文，看起来与世无争，实际上野心不小，他一直坚持不放弃大道书的修炼，否则，早就能进入帝尊了。

新武的本源道和银月的新道，是有契合，可也没那么太契合，不放弃任何一方，想融合两种不同大道宇宙的道统，进入帝尊层次……难如登天。

……

这一日，外界如何警惕，如何评判，李皓不在意。

他开始修炼自己的路。

长剑之中，长河动荡，李皓再次开启一些小界，尽管很小，那也是他的根基，直到有一日，长河中的道，都化为了界，每一个界，都能壮大起来……那就是他道成的时候了。

至于何时能进入五阶，李皓并不着急。

四阶也好，六阶也好，在李皓眼中，都是一个奠基的过程，顺其自然，只要界域够多，长河够强，这个过程中，他自然能跨入五阶，甚至六阶！

当然，七阶，恐怕目前是看不到太大的希望了。

按照他这么来，哪怕到了六阶去感悟阴阳，去感悟时光……那都难以晋级。

也许需要万界齐全才行，而且，界和界之间，也许还要完成融合，构造成一整个大世界，才能成功晋级七阶，李皓自己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若是以前，他觉得七阶可到，可现在……等着吧。

苍穹剑中，长河波动。

一方方小界……李皓自己都不好意思这么叫，一方方小域……小黑屋子开始呈现出来。

5000万大道结晶，能换来五座小世界的！

可见这些大道结晶，能量还是极其浓郁的。

可在李皓这边……每一方小界，都填补一点，长河填补一点，这些小界，都在维持一个呼吸，保持呼吸法的运转，消耗巨大无比！

李皓有时候觉得，自己给自己找麻烦，非要临摹混沌，制造万界。

这样的消耗，又无法完全从混沌中汲取能量……自己何年何月，才能将这些玩意，培养成真正的界域。

……

长河之中。

二猫默默看着，最近，它其实睡觉很少，很多时候，它都在稳固长河。

李皓的长河，随着界域的增加，抽取长河之力，抽取的又有些失衡，需要一位强者来镇压长河，李皓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只能让二猫帮忙。

最近，二猫也有些嫌麻烦了。

只是，当初是它自己答应的，说是小事而已……真干了，才知道，太麻烦了。

猫在江湖，也有些身不由己。

只是，看着一个个小界呈现，二猫眼中也流露出一些欣喜。

只是……有个麻烦。

如今的它，还只是二阶帝尊，这样的实力，镇压长河，其实有些吃力了，李皓虽然还是四阶，实际上，在四阶道路上，正在不断前行。

这样下去，五阶六阶，绝对不会成为李皓的桎梏。

那时候，长河要是还不稳固……它恐怕难以镇压了。

“大猫，如今七阶巅峰了吗？甚至快八阶了吧？”

二猫心中想着，只是……它到现在，也只是维持昔年，在那处过去空间中的实力，其实相当强大了，相当于那个时代的皇者了。

那时候，它是很强大的。

可如今……进入了混沌，一只二阶的猫，又不够强大了。

“猫……又不是打架的。”

二猫心中嘀咕着，可看看不远处，正在用生死之气，不断淬炼自己的林红玉，这些人，都在修炼，都在提升，只有自己，复活之后，一直睡大觉，好像从未修炼过。

“可我……修炼手段，和他们不一样的。”

二猫想着，又看看还在诞生的界。

走大猫的路吗？

那不是它想要的。

大猫也是自己……但是早就不是自己了。

大猫就是大猫了，大猫走了自己的路，而我……好像不应该再去学大猫，走大猫的路了，否则，大猫承载了阴阳世界，二猫觉得，自己若是开口，要帮李皓承载这一方长河……李皓应该也会愿意吧？

可那样，我就是大猫的复刻了。

虽然本就源于大猫……可二猫不愿意活成大猫，就如血帝尊，他也不愿意活成战，战，也不愿意有人活成自己一个样。

“我是过去，也是未来……我诞生于时光……我诞生于虚幻……”

二猫，其实一直知道，自己该怎么走。

只是，有时候，又不是太想去走。

心中思绪复杂，远比大猫想的大多。

大猫，从不会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虽然强悍无比，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可大猫……其实活的很纯粹，人王将它其实照顾的很好，大不了打架吃鱼，其他的，好像一切还如当年。

其实，变的不是大猫，而是我。

二猫心中想着。

变的，从来都不是大猫，大猫还是当年的那个样子……只是，杀人，在大猫眼中，也只是猫吃鱼，没什么大不了的。

倒是我，真的不一样了。

“李皓！”

长河之中，浮现出一道虚影，李皓忙忙碌碌的，还在开辟一些小界，听到喊声，虚影浮现，出现在二猫眼前，有些疑惑：“前辈有事？”

二猫，很少会主动找自己的。

是想睡觉了？

觉得镇压长河，有些劳累？

不至于吧？

二猫看着李皓，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本猫想吃鱼了！”

鱼？

李皓一怔，不寒而栗。

小鱼干，我可是知道是什么东西的。

“前辈……这……这样，我回头杀几个，制作成鱼干……”

二猫翻了翻白眼，巨大的眼睛，满是无语和嫌弃：“我不是大猫！”

“……”

啥意思？

二猫又沉默一阵，开口道：“我本虚幻，你能明白吗？”

李皓愣了一下，点点头。

知道。

二猫只是苍帝的过去，从过去中截取了一段出来，然后战天帝用无上之法，直接从过去中拉出来了一截，落入了现实，成就了二猫。

说实话，这种手段，李皓都很疑惑，很震撼，怎么能做到呢？

虚幻……这倒是真的。

“那前辈的意思是……”

“我本虚幻，并非混沌中真实存在生灵！”

二猫轻声道：“虚幻之物，滋补我，需要虚幻之灵！我最佳的食物，是纯粹的生命力……”

李皓了然：“杀人，抽取生命之力……”

“不是！”

二猫有些恼火了，这笨蛋，为什么和人王一样了？

为什么总是只有一个想法，杀人才行？

它有些恼火，“不是这种生命之力，修士的生命力，终究只是沧海一粟！你懂不懂咩？”

“……”

李皓愣了愣，你卖啥萌啊！

二猫说顺嘴了，很快恢复了原本的语气：“你知道，混沌中，什么地方，生命力最纯粹，最浓郁吗？”

李皓思索一番，开口：“世界！”

“对！”

二猫点头，“另外，你知道世界中，什么样的世界，生命力最浓郁，最好吃吗？”

“大世界？”

“错了！”

二猫摇头：“是新诞生的世界！你知道，我为何能复苏吗？”

李皓眼神一动：“世界晋升的一刹那，诞生了生命力，或者说，银月一开始就是新生世界，前辈一直在抽取银月的溢散之力……”

“对！”

二猫这次点头了：“所以，我想吃鱼，吃的是纯粹的生命之鱼！不是大猫那种杂食性，什么都吃，我要吃最纯粹的生命之力，将虚幻之身，映入现实！”

“我现在，其实并不完整，我只是复苏，并非真正从过去降临现在……”

李皓不断去想，许久，开口：“那前辈的意思是，去找一些新生的世界，抽取其中的世界之力，这才是前辈想要的鱼？”

这难度……比苍帝难多了啊。

苍帝什么都吃，杀个帝尊，制作成鱼干，苍帝吃的津津有味，合着……二猫这么挑嘴啊！

李皓头疼！

二猫提要求，他得答应，无他，从一开始，他就从二猫这借用了不少东西，让二猫帮了自己很多次，每次都说最后一次。

二猫呢，也无欲无求，除了抱着时光星辰，也不提什么要求之类的。

李皓也一直想着，如何偿还。

今日，二猫提出要求了，他却是觉得头疼了。

新生的世界，到哪找去？

很少见的！

而且，新生世界，都藏在混沌深处，混沌蒙蔽，让人无法探查，这是混沌的一种规则，保护那些新生世界，就如银月一般。

二猫点头：“这种新生世界之力，最好！但是，也不是没有东西可以替代……”

李皓一喜：“还有替代物？”

“是的。”

二猫继续道：“世界之源！”

这个李皓知道，每一座世界，都有自己的源头，就和大道之源一样，就如之前的双道宇宙，大道之源就是时光星辰。

当然，现在不是了。

现在双道宇宙的大道之源，就是两位道主本身的大道长河。

“世界之源……大中小都行吗？”

“都行！”

二猫点头：“只是味道不如那些新生世界之力，但是效果差不多，不过……我只能汲取一部分，杂乱的杂质，我不需要，大猫什么都吃，我只吃那些精纯的源。”

李皓苦笑，真是个大爷。

挑食的猫，不是个好猫。

不过，二猫好歹提要求了，他反而松了口气，好事。

“这个……可以！”

李皓点头：“我有一座小世界，之前分给我的，还没用，等我观察完了构造，我拆掉小世界，将其中的源，给前辈汲取……”

二猫轻声道：“我要很多！”

“……”

一座小世界，外面卖1000万大道结晶，关键是，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而且还有一点，小世界其实相当的紧俏，一般情况下，都是一些三阶帝尊购买。

“前辈要吃多少？”

二猫摇了摇尾巴：“先来10条试试看。”

“……”

十座世界？

小世界的话，其实也不算太多，能买到的话，1亿就够了。

关键是……未必能买到啊！

二猫又道：“吃了十条鱼，我可以帮你干件事，你就不会亏本了。”

“什么？”

李皓倒是不太在乎亏本不亏本的，其实也不算亏，买了小世界，二猫只是吃其中的源，李皓可以分析世界构造，剩下的东西，丢给两位道主和黑豹，其实真不亏。

只是，难买。

再说，二猫帮助过他，人家要吃鱼了……我能比人王小气吗？

人王有啥好东西，都会喂给苍帝，我能小气？

二猫看了一眼李皓，咕哝道：“你给我吃饱了，我给你过滤大道长河。”

“什么？”

二猫又看了一眼李皓：“你不是游走过新武吗？大猫的本质是什么，你不清楚吗？”

李皓一怔，回想了一下。

下一刻，瞬间明悟！

苍帝的本质是什么？

苍帝，其实就是天帝昔年，专门制造，用于过滤本源世界那些污秽之物的垃圾桶，本源宇宙，也有一些杂质，一些不好的东西，大道宇宙其实都有。

而天帝，也是人杰，苍帝，其实本来就是用来净化整个本源宇宙的！

他脸色微变，看向二猫。

二猫有些不太爽，嘀咕道：“看什么？本猫也是大猫的投射过去，大猫会的，我自然也会！只是懒得帮你办事罢了，你若是给我吃饱了……你这条长河，看起来精纯，实际上杂乱不堪，我帮你净化一下，你这条长河，才是真正的精纯！”

李皓眼中喜色瞬间爆发！

二猫，可以帮我净化整个长河？

吃鱼就行？

至于什么懒得帮我办事……这都不重要。

现在，李皓的长河，的确很乱，加上一直处于一个爆发期，一直都在更改道路，每一次，李皓都要梳理一下，就是因为太杂乱了！

可若是二猫帮我梳理，直接净化，李皓可以节省无数的工夫。

“十座小世界就行？”

“吃十条鱼，给你净化一次！”

李皓才不在乎，一次就行了，净化一次，起码能保持很长时间不会杂乱了，他瞬间大喜：“好，我马上想办法，不知道森兰有没有足够多的小世界，若是有，我……我下一次就要小世界！”

“嗯，就这样！”

二猫不再理会他，转身，大大的猫屁股，对着李皓摇了摇尾巴，顺着长河，懒洋洋地流淌而走。

眼中，稍显迷茫。

我要降临真正的混沌了吗？

生命力汲取的多了，它就会成为真正的混沌生灵了，实际上，而今的它，有一个最大的优点，李皓都不清楚，它，不死不灭！

哪怕死了，血帝尊当年用一些手段，也能复活它。

而现在也是如此，哪怕死了，再如当年一样，也能再次复活。

可若是彻底化为生灵……再死去，想复活，那就是复活其他帝尊一样了……难如登天。

不再是一方小世界，蕴养一番，就能复活的了。

二猫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想吃鱼了。

也许，是怀念生命之鱼的味道了？

也许，是看到了大猫养了很多鱼，甚至有了自己的小鱼塘，而我没有？

也许……是因为，渐渐地，想要融入这片世界了？

我会忘了教书的吗？

不会的！

只是，教书的，再也回不来了。

屁股对着李皓，没去看欣喜的李皓，年轻人，总是这么咋咋呼呼，教书的就不会这样，教书的从不会如此……李皓，就是不如教书的。

尾巴轻轻摇动着，一轮微弱的时光星辰，在它面前浮现，抱着那小小的时光星辰，二猫脑袋搭在星辰之上，进入了梦想。

教书的，我也许……不会再想你了呢。

滴答滴答，大滴的泪珠，滑落了下来，流入了长河之中，却是不知为何而哭，也许，在银月复苏，这就是我的命？

后方，李皓扭头看了一眼，微微一怔，许久，没有再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