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比较早一点儿,不过我听你的声音更小呢,明天不用上学吗?这个点儿了还不睡觉?”
“拜托,明天是周末。”
“外星也过周末?”
“早就全宇宙接轨了好不好。”
“好吧,是我没见识了。不过我真的要去睡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去睡吧,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告诉你记得下次上线联系我,本小姐可以陪你聊聊刚出的怪兽大学。”
“好的,一定。拜拜。”
挂断电话,张无为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主动上交了手机,并跟张颜解释了他本是想找薛立和李茉聊天,但是他们没在线才随便加的这人。
不过被喊了一句老婆就满足了的张颜完全没有追究的意思,一脸幸福的扶着他走下了石桌。
三天之约很快如期而至,张无为虽然没能真正的在石桌上跑起来,但也基本达到了职业竞走的速度,再加之张颜帮他求情,算是勉强躲过了一劫。
听说小姥姥今天要给他治伤,张无为激动的整晚都没有睡好,因为这意味着他终于有手可用了。
难得成为全家第一个起床的人,张无为老老实实的坐在院子里一等就是一个上午,郁闷的看着身为主治医生的小姥姥若无其事的儿修剪花草、切菜喂鸡,原本晴朗的心情慢慢和天气一样变成了多云状态。
李知秋也看出外孙等不及了,又看了眼天,放下手里的活儿问道:“臭小子,这就不耐烦了?”
张无为连忙赔上笑脸,说道:“瞧您说的,哪儿能呢。”
“得了,不逗你了。去喊你颜颜和你大姥姥过来,咱们开始。”
张无为赶紧笑嘻嘻的拍马屁道:“好嘞,嘿嘿。小姥姥最好了。”
早已准备好一切的江心月听到外孙的喊声带着张颜来到了院中,把各种工具摆好在石桌上,接着变戏法似的摸出了一根亮黑色的小圆棍儿。
张无为怎么看那东西都像是肉贩子用的那种磨刀棒,但让他惊讶的是大姥姥只是拿着这磨刀棒在他的胳膊的两侧轻轻地一划,石膏就裂开成了两半儿,惊得他下巴差点也掉到地上。
伴随着被石膏掉在地上发出啪啪几声,久未接触空气的双臂顿时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儿,难堪得张无为连头都不好意思抬,更没心情打听那根磨刀棒的事了。
李知秋一眼就看出了外孙的尴尬,把手中的竹筒递给张颜,用调侃的口吻安慰道:“都当了这么多年‘臭小子’了,还在乎这一会儿吗?赶紧张嘴,等我给你治完就可以洗澡了。”
向往着洗澡的张无为想都没想就张开嘴喝下了张颜喂来的药,一股比他胳膊还要难闻的腥臭味瞬间在口中扩散开来,恶心的他不住的干呕起来。
还没来得及抱怨,张颜已经把小姥姥给的第二瓶药送到了他嘴边。
猜想着怎么也不会比第一瓶还难喝,张无为深吸一口气,如即将英勇就义的勇士般闭上眼睛张开了嘴巴。
第二瓶药入口,一种极致的苦味取代了刚才的臭味。
张无为的口腔里开始疯狂的分泌唾液,其程度直追斗牛犬,咽了N次也不见好转。
“这都什么啊,小姥姥……呃、啊~”
“别废话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以前你喝的不过是些感冒发烧药,那种东西随便配配就行,这回可是骨折,忍着点儿吧,药哪有好喝的。来吧,就最后一瓶了。”李知秋一边向张无为解释,一边准备着手边的工具。
张无为看着张颜手中的第三瓶药,说什么也张不开嘴了。
最终还是靠着张颜柔声蜜语的劝说,他才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喝了下去。
结果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第三瓶药竟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直接冲散了嘴里的怪味。
三瓶药喝完,张无为惊恐的看着小姥姥从一个狭长的紫檀针盒里取出了两根长的渗人的银针。
都没等他开口阻止,两根长针就已经扎进了他的肩胛骨与锁骨相接的位置。
一阵痛麻感一闪而过,张无为惊奇的发现双臂完全失去了知觉,好奇的问道:“哇塞?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点穴吗?我胳膊完全没感觉了。”
“差不多,你就别管了。”江心月面色有些古怪的答了一句。
李知秋盖上紫檀针盒,打开一个刺绣精美的针灸包,从里面取出一大把银针照着张无为的上半身左右开弓,不一会儿功夫就把他装扮成了一只刺猬。
一口气施完所有针,李知秋累得满头大汗。
江心月知道妹妹的针灸法每针都灌注着内力,急忙搀她坐到了石凳上。“妹妹辛苦了,快休息一会儿,药浴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姐姐哪里的话,不过姐姐可千万别忘了放那味药哦。”李知秋朝着姐姐眨了眨眼。
张无为听着两位姥姥的对话,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张无为的心头。
他虽然不知道小姥姥说的“那味药”是什么,但可以确定,两位姥姥一定有事瞒着他,不禁在心里祈祷道:“上帝保佑,希望这次不要被小姥姥坑的太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