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郎用虚弱得有些抖索的左手,伸进裤兜掏出了手机。他回拨刚才伍德星打来的电话,可是听筒中却没有任何反馈。他又试着给别人播打电话,结果发现所有的电话都拨打不出去。
“没有信号,这里没有手机信号!”吴大郎心中狂喊着“天啊,这不是存心想要我的命吗!”
他又试着用v信联系别人,结果消息同样都发不出去。
吴大郎突然再一次感到了绝望。他只觉得悲从中来,避开大嘴一阵嚎哭。
哭了一会儿,只觉得连眼泪也都快哭干了。他咬牙切齿地骂了一阵“老天爷”。然后,心中浮现出自己从小到大那些悲惨的人生经历。
他想到自己从来就不知道亲娘长得什么样,每当在村子里和其他小孩子玩的时候,经常会被人指着鼻子骂道——你这个丑陋的没娘鬼,谁跟你一块儿玩?打死你!
然后就会有很多小孩子在怂恿之下围成一圈欺负自己。有人上来揪自己的头发,有人从后面用脚踹屁股。
那时,小吴大郎通常都会采取反抗。和那些孩子们对着揪头发、对着踹。于是就会出现众多人殴打他一个人的场面。他反抗的结果,通常都是被两三个孩子压在身下进行殴打。等那些孩子一哄而散之后,躺在地上的吴大郎已经鼻青脸肿。
挨打,他并不是那么害怕,因为这在他的童年生活中,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让吴大郎最感到心灵难以承受的是——孩子们在欺负自己时发出的一阵阵喊声:“打这个没娘贼,打这个跋子丑鬼!”
这种喊声在刺激着他当时幼小的心灵,让他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愤恨和自卑。
那个时候,只有邻村一个稍大一些的孩子不会像其他小孩那样欺负他。他叫“陆娃子”,因为偷过东西又练过武术,所以其他孩子对他又讨厌又忌惮,把他孤立了起来。陆娃子因为长了一张娃娃脸而得到了自己的这个绰号。而实际上,他已经上中学了。
吴大郎记得,那时候陆娃子经常会把自己约到村外,教几手擒拿术。他还会指点一些报复别人的方法。比如,有一年春节期间,在陆娃子的带领之下,吴大郎找到村里一个经常欺负自己的小孩家门口。
当时……
只见那家的大门虚掩着,小院子里的人似乎都在睡着午觉。从虚掩着的门往里望去,只见院落当中晒着几床被子蕊里的棉花套子。
陆娃子悄声告诉他说,这家没有养狗,只要悄悄地进去按照计划行事就可以报仇了。
小吴大郎虽然有些害怕、有些犹豫,但是在仇恨的驱使之下还是采取的行动。他轻轻地推开那两扇虚掩的院门,踮着脚尖儿一歪一斜地潜进了人家的院子。
那正是午睡的时间,身材矮小的小吴大郎发现院子当中确实没有人。于是,他从兜里掏出一枚花皮儿的“电光炮”插在这家晒在院子里的棉套上,然后用手里那燃着火星的“点炮香”,点燃了炮捻儿。
因为这种电光炮爆炸力很强,所以设计成慢捻,让放炮的人有时间躲得更远。小吴大郎点燃了炮捻之后心中狂笑,脚下一歪一斜地奔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