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送往用的,我不抽。对了,我那些蛐蛐全都死了,能不能让他们过冬啊?”洪涛看到这个老头,就想起自己那些蛐蛐来了。
“还过冬?那可就麻烦了,可不是每只蛐蛐都能过冬的,你现在还学不了那么麻烦的办法,你一共养了几只?”那二爷撇了撇嘴,对于洪涛这种棒槌很是鄙视。
“7只,我后来又买了几个一样的罐子,还是在那家委托商店里,哪天您给我掌掌眼吧,看看是不是一拨儿的。”洪涛把那天买蛐蛐罐的情景又说了一遍。
“唉。。。你这是趁人之危啊,不知道那个玩虫的又走了背字了,赶明儿你勤快去着点,说不定能凑一桌一样的罐子,那可是好东西啊。”那二爷神情有点落寞,估计又想起他当年玩虫的经历了。
韩燕很快就把酒和菜用一个篮子给提了回来,洪涛就在发廊里和那二爷坐在平时吃饭用的小炕桌和小板凳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起来了,洪涛每次只是小抿一口,那二爷还是那种喝法,一口小半杯,然后吃菜。一老一小一边喝一边聊,满嘴都是什么蛐蛐、蝈蝈,店里这些女孩子一句也听不明白,只能在一边看着这两个怪物。
“二爷,您这个衣服样式挺特别啊,这不是买的吧?我看着这个针脚像是手工缝的。”酒桌之上无大小,洪涛现在完全把这个老头当成一个朋友,伸手拿起他的衣服袖子看了看,又仔细看了看前襟上的痕迹。
“你还有这个眼神?我这衣服一般人可穿不上,我就这么和你说吧,满城你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手艺,你信不?”那二爷喝美了,话也多了,开始显摆自己的衣服。
“反正这个针脚是真规整,就是机器砸的一样,要不您给我说说,您看我这儿也有个裁缝铺子,我打算把它做大,就是缺个手艺好的老师傅坐镇,比如像您这样的顾客来了,要做这种手艺的衣服,我们都不会啊!”洪涛又看了看这件衣服的缝纫技术和裁剪方式,真的很厉害,就是这一手纯手工缝制的手艺,也比自己高超很多倍,几百个针距几乎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区别来。尤其是前襟上的布扣袢,制作得更是精细,几个简单的布条缝成一个小嘎达,看上去就像是一朵花。
“你这儿要请人?小工还是大师傅?”那二爷一听洪涛这个话,居然把酒杯放下了,看样子挺上心。
“还大师傅,您以为这是饭馆呐,就凭这个手艺,来了就当师傅,我给他找2个女徒弟,跟他学徒,工资就先。。。200块,年底有分红,吃住都包了,徒弟该怎么孝敬师傅的一样不缺,您看合适不?不过手艺得好啊,您别找个人来糊弄我,我可懂这个,现在我就是这里的师傅,那些衣服都是我弄出来的。”洪涛还真没张嘴胡说,他现在缺一个老师傅压阵,小姨那个手艺毕竟是和自己学的,自己就是棒槌,小姨也学不出什么好来,做些简单的时装够用,但是要想往高端发展,还差得远呢。
“200?你说了算数嘛?别我把人带来,你们家大人不乐意,这不是涮我玩呢!”那二爷显然是让洪涛说动心了,不过他信不过洪涛这个小孩。
“切!多大点事儿啊!您问她们,唉。。。几位。。。我在这儿说话算数不?”洪涛一张小脸也喝红了,把胸脯一拍,向屋子里的女孩们求证明。
“。。。。。。”那几个女孩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是点头。
“年纪大点成不?”那二爷又问。
“能动就成,您别给我弄个半身不遂,哦,让我当孝子养老送终啊!”洪涛以为老头又在拿自己寻开心。
“小王八羔子!谁是半身不遂,身体好着呢,今年虚岁52,我这些衣服都是他给做的,手艺没的说,早年间还给戏班子做过行头。”那二爷伸手就给了洪涛一巴掌,开始给他介绍的人做广告。
“您说得这个有点悬乎吧,还给戏班做行头,那是一个人能做的了的吗?照您说这是大师一级的了,那怎么不去公家服装店里当师傅啊?”洪涛大概知道这个老头的底细,一个八旗子弟,二世祖出身,吹牛侃山是他的老本行,他说的话不能全信,水分太大。
“嘿。。。我和你说不清楚,你爱要不要!”那二爷还真认真了,脸上都挂出不乐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