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越是无所不能,他偶尔流露出来的脆弱就越是让人心疼。薄景山少有的几次失态,全贡献给了金灵。
察觉到他流露出的恐慌,金灵有些无奈。
薄先生并不是外界传言的冷血无情,恰恰相反,他是个有点啰嗦的性格,什么事情都要管,像爸爸。
金灵双手攀附住薄景山的后背,即使她根本抱不过来,也很努力的伸手去抱,还“慈爱”的边拍边说,“好了好了,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我每次出门前都先跟你说一声,好吗?”
大概是怀孕的关系,金灵身体里的母爱激素也越来越多。
老男人的脸,又黑了。
这副疼爱儿子的语气,是闹哪样?
他松开金灵,鹰隼般的眸子紧盯着她,“今天,是我们领证一天的日子。以后,不要叫哥哥,叫我的名字。”
起因是金灵叫哥哥叫多了,薄景山发现自己对着她有点下不去手,特别是自己想亲亲抱抱的时候,金灵一句哥哥甩出来,纯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他,都会让他生出一股莫名的罪恶感。
“哥哥”这种称呼,还是留在床上当做情趣,如果可以的话,也可以试试“爸爸”这个称呼……
薄景山咳嗽一声,驱散脑子里各种各样的黄色废料。严肃且认真的看着金灵,等她回答。
金灵一怔,反应过来后,脸霎时红了,“我、我……”
叫哥哥都叫习惯了,一时间有点改不了口。
薄景山心里想的是,没有让你直接改口叫老公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他的手臂收紧,让金灵整个人都快贴到自己脸上。
“你可以叫我景山。”
“景、景山……”
拼尽了力气叫出声后,小家伙羞耻的把脸埋进了薄景山的肩膀。
虽然很羞耻,但也很快乐。
金灵悄悄的笑了。
察觉到怀中的小可爱一抖一抖的,老男人黑着脸把她拎到眼前,“好笑?”
金灵赶紧摇头,举起双手投降,“我没笑,我真的没笑……哈哈……”就差捧着肚子开怀大笑了。
要是让那些外人看到薄先生这副幼稚的模样,大概要惊掉下巴。
临睡前,薄景山把金灵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经历过白天那一幕,他现在总有种不放心的感觉,金灵这小家伙最近总是和他唱反调,还不怎么听话。
难道是叛逆期到了?
薄景山胡思乱想的时刻,金灵睡得香甜。
她今天得到了刘妈的道歉,也算是为父亲死后,刘妈在小区里传播的那些谣言得到了一个道歉。那个房子她以后也不会再回去住了,等金巧搬走后就直接卖掉,得到的钱就留着读大学的时候再用,多的也可以存起来,总会有用的。
金灵这一夜的梦,光怪陆离,却十分的美好。
第二天薄景山没有去公司,说要带金灵去拜祭金城,两人在路上买了花。
到了墓碑前,金灵望着金城那小小的照片,眼眶红了:“爸爸,你看到了吗?我和哥——景山领证了。我们结婚了,你不用担心我了,下辈子要做个兴奋的人啊。”
小家伙及时改了口,薄景山嘴角荡起一抹笑意,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到了怀里。墓园里风大,他怕吹坏了她。
“以后,我也跟着金灵叫您一声爸,我会好好照顾她,绝不会再让她受到半点欺负。”
薄景山鞠了一躬。
金灵偷偷看他的侧脸,阴沉的墓园中,他的侧脸线条更加的冷厉,认真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坚定无比的感觉。
金灵的心,慢慢的塌陷了一小块。
她湿润的眼睛落下水滴,刚刚抬起手就想擦,手臂就被抓住,薄景山从怀里掏出一方白色手帕,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薄景山:“当着爸爸的面,我发誓,等孩子一生下来,我们就举行婚礼,到时候,我会给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金灵受宠若惊,哪个女孩子没有梦想过穿上洁白婚纱的时刻呢?只是这次领证有点匆忙,她都把办婚礼的这件事情给忘了。
金灵笑道:“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样的都可以。”
薄景山有点飘。
——
阮家。
唐可儿刚刚从外地旅游回来,赶上了18年的元旦节,一家三口也算度过了一个和谐的跨年夜。
一大早,三人驱车来到医院,做亲子鉴定。
唐可儿提出了做完亲子鉴定就进入集团工作的想法,阮晨希认为她是欲盖弥彰,并不认为唐可儿这次还能像一年前那样再做一次假。
这家医院是阮晨希主动联系的,做检测的医生是也与他交好,两人还是一所大学的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