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边喜用手挠妈妈的脚板心,掐她的大腿,用拳头捶她的膝盖她都没有感觉。
“莫不是摔瘫了?不可能,偏屋不高,摔下来后我都没感觉哪里痛,皮都没擦破,咋能摔得瘫呢?”王会兰自言自语说。
这时颜边兆进来了听见她们的对话说:“妈,赶紧到医院做个检查,你手可以动脚不管事,大小便失禁。我怕你的脊椎骨出了问题。若是那样的话要赶紧上医院。”
“不要紧的,莫见了风就是雨,大惊小怪。打个喷鼻要吃药,蚊子咬了要打针。山里人哪有这么金贵,歇上一两天会好的。”王会兰说。
颜永农也觉察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像是内伤,如果是内伤的话拖不得,他决定带王会兰到医院检查。他借来了滑竿请了个人帮忙将王会兰抬到了镇卫生院。
经骨科医生初步诊断可能是腰部脊椎受了损伤。
医生说这里医疗设备有限没把握确诊,建议到大医院作x光拍片确诊。
王会兰死活不同意转院,也不想治了,吵着要回去。她说:“照医生说的我这伤没得治了,要是瘫子能治好的话世上就没有了瘫子。别糟蹋钱了,到时治个人财两空,两个孩子读书怎么办?我这一生算是活残了,可不能残了他们一生。”
颜边喜说:“医生又没下结论说你这病没得治,他只是根据表面现象作出的猜测。你起码先要去把病确诊,大医院绝对能治好你。”
颜边兆说:“妈,你有病在身上不治好,叫我们读书怎么安心呢?我们就是读不成书也要先给你治病。”
颜永农也说:“他妈,你想想,钱这东西去了又可以再来得,你好手好脚的还怕赚不了这点钱回来?要是你瘫在家里,我要到外面弄钱供他们读书,哪有时间照顾你呢?就算我不出去做事守在家里照顾你,你自己不自由。”
“我知道骨头断了能接上,背夹筋断了接不上。反正这病死不了人,把钱丢到水里泡儿都不起一个。”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要给你治,莫说到省城医院只要能治好你就是要到北京医院去治,借金债我也要给你治。就是治不痊愈能够拄拐杖移动也好多了,吃喝拉撒能自理就再好不过了,这样也减轻我不少负担。如果你还能帮我洗洗衣,做做饭该是多好,我就轻松多了。要是你能料理好家务,我正好一心一意在外面赚钱唦!”颜永农说。
到了省城的大医院很快确诊了病因,医生告诉颜永农:“你妻子腰部脊椎骨严重错位,脊髓受骨头挤压断了,引起腰部以下的神经失常,导致大小便失禁,腿部失去知觉。”
颜永农问:“我妻子的病有救吗?”
医生说:“她的生命没有大碍,只是她的下部神经系统遭到严重破坏,要恢复到原样几乎是不可能的。先做手术把骨接好,然后慢慢疗养。”
住了个把月院王会兰的骨伤基本愈合了,但是下部还是没有知觉。医生说只能这样了,再在医院住着没有必要,靠慢慢休养,于是他们回了家。
自母亲摔伤后颜边喜就没有高兴的日子了,她一方面着急母亲的病,另一方面担忧自己的书。她有种预感:自己的书读到头了。
一想到没有书读了她的心就要破裂,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
她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服侍着一家人。尤其是对母亲的照顾更是体贴入微,她自己不开心还要想方设法哄母亲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