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金贵嫔喝酒喝多了,有点眼含春水,不胜酒力的模样,已经靠到来之前就用了几块糕点垫肚子,过来了一看,桌上摆的菜是不错,可惜摆盘摆的太好了,金雕细脍,能在司膳房呆的都是人才,其中有一道桂花蟹做的极其味美,她没有忍住,让清滟给自己拆了半个,一点点一点点地吃,不过这蟹偏阴寒,吕嫦云吃了几口清滟就不让她吃了,说有点上身,让她夹些别的,自然,夹菜都是清滟来夹。
吕嫦云看她这样机灵,觉得吃也不好,不吃也不行,都有点不知道该从哪里下筷子了。
她倒是高雅,吃什么都有一种矜持贵气的味道,就算脸上不见笑容不见波澜,那也是很美的,不像金贵嫔那样,果然不是正经的皇亲国戚出身,真是白瞎了她家里那样浑厚的资本,没养出一副闺阁千金的派头来。
活该要被瑀夫人抢占先机啊..........
这话兜兜转转,又说回来了,有些女人啊,才艺是有的,姿色也是很够的,但就是细微末节处差了那么一点,漂亮的脸蛋都没什么太大的毛病,五官搭在一起,不过是三庭五眼,比例的问题,以前会惊艳,那是见的太少,现在波澜不惊,是没有了当初的感觉,哪怕舞姬的腰扭的再起劲,公孙嘉奥也是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唯独那个新来的吕美人得了他几眼,虽然来的迟了点,可倒是提醒他了。
这些日子朝政忙,他的耳朵也忙,一个皇帝,最重要的是对手底下人的控制,和把握,如公孙刿这样有才干但不冒头的,可以重用一时,还有成国公那样的墙头草,办事是利索,可惜两边摇摆不定,实在是很难让人真正信任,于是只能高抬轻放,不可以给过高的官职。
他昨天夜里收到探子送回来的消息,探子来报,说吕兆年手底下的一个副将带着区区两千的精兵连夜出关,走的不是官道,更不是大路,还有去的方向不清楚,但很有可能是往汝南那里跑了。
很奇怪的,吕兆年带着其余的亲信,还有那将近五万的兵马,竟然就这么乖乖地待在榆关,动也没有动。
连夜出关已经很反常了,但更反常的是吕兆年的态度,公孙嘉奥听说过,这个吕将军在前朝时很得重用,不过傅忌疑心重,总是给一半权再收一半权,这才导致了国内根基不稳。
他听过后,拦都没让人拦,挥挥手就把人放了,只当从来没听过。
他怕这是调虎离山。
其实,第一回跑的未必是真跑,公孙嘉奥知道,吕兆年手下的副将个个都是心腹,也是上阵杀敌的将才,哪怕那五万人里有一半都是乌合之众,但这些对他们来说都不是问题,强将带强兵,不管坐镇何方,都是不可小觑的一道关卡。
公孙嘉奥很快的就想到,或许吕兆年的真正目的,就是要他把视线挪去汝南,他这要是换位思考一下,
他的目标不仅仅是只拘泥于一方,或是守着自己打下来的成果,做一个骄奢享乐的帝王,他从头到尾想的都是如何统一中原,是真正的天下,而不是坐在敌人的宫殿里沾沾自喜,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
在担心那个神出鬼没的傅森,还有汝南。
做皇帝有很多特权,朝臣们战战兢兢,女人们将他看作一生的依靠,他早就很习惯了。
几个舞姬,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赏人还差不多,他看的太多了,压根不会放在眼里。
得,这帮舞姬的眼风算是白抛了。
有时候男人就是这样的,渴望占有美的东西,却又不想得到的太容易,一旦知道这件宝贝是自己的了,就要把它锁进一个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自己想起来了,就拿出来看一看,想不起来了,那放烂了都不许别人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