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米吧，我记得，反正没有10米这么远，但又没有5、6米这么近。”江小烟脑子里印象还算深刻，当时风间就正对电梯开门，开了门过去正好是长廊，他就站在第一个窗口的中间位置。

“嗯，那或许我没有猜错。”柳南风这么说了一句，江小烟立马凑上前来求答案。

“风间是经过部队训练的，枪法和简辰不相上下，百米之内正常来说是不会有一丝偏差的，更别说这么近的距离，我想，他很有可能是故意偏离了我心口还有脑部这两个重要部位。”

“不对不对，他之后还找医生害你，还在窗口对面楼开枪打你，这些你都忘了？你差点都没命了，还这么为他说话！”

江小烟总觉得他有些天真，或许是当初和他们的兄弟之情太深，而把风间、曹恩他们美化了，现在人都死了，他们也算是死无对证了，这柳南风当然是想什么便是什么！

“你懂什么！”柳南风很不高兴地起身，显然是对她这么想自己的兄弟有不满，江小烟也不服，想到她当时跪在地上抱着满口是血、满胸口是血的他时，都忍不住慌乱害怕，她担心他有什么错啊！

两人也就因为这样不说话，江小烟也知道她或许想得狭隘想得自私，毕竟风间走后留下那样一封信，简辰连他的骨灰都没有交到柳南风手上也就不在人世了，这柳南风心痛归心痛，总不能钻牛角尖不是！

趁着外边天黑，虽然时差没倒过来，江小烟还是睡了会儿，拉上窗帘也就是开着暗黄的灯，她这两天休息不太好，倒像是睡了个午觉。

一觉睡到天亮，起来时柳南风并不在床边，而是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条银色项链，而那枚扣子，也是银白色的。

江小烟眼睛还有些模糊，揉了揉，接着再看那枚扣子的时候，心脏漏了一拍，嘴巴微开，说不出话来，不动声色的起了身，朝浴室走去。

“柳南风，我有些想回家了，我们回去好不好？”江小烟出来就软软糯糯的撒个娇，柳南风也不生她的气了，揉揉她的脸，应一声。

“你想回去的话就回去吧，回去你也好陪妈妈去趟医院，而且文初也说想你了。”

柳南风也是她睡觉的时候接到文初微信的，想着文初身边总要有人陪，这在柳公馆也不会出太大的事，柳如梭也向他保证了柳二爷不会动江小烟一根汗毛，他也才才放下心。

来这儿原本想着休息度假，然而两人都不怎么能够放下，便也乘飞机回去，上机以后柳南风就一直让她多睡觉多睡觉，可江小烟硬是睡不着，这生物钟好像失衡了的样子，她心里总是燥燥的。

“啊风，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我心里有些不安分。”江小烟说着抱住他的手臂，柳南风点点头，又揉揉她的头发。

“就算有什么事情你现在担心也担心不来啊，这在飞机上呢，也不能开手机不是，所以老老实实睡一觉，以防当真下机了有什么事情你应付不来。”

柳南风虽然不愿意这么想，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劝她，江小烟也听话，喝了杯温奶，便眯眼睡去。

她父亲死后她经常会梦到小时候，也会梦到自己和父亲在厨房里一同做那莲花清糕，可今天，她竟然梦到了大仇人江闵春。

梦里的江闵春拉着她手，朝她笑起来，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了！我有妹妹了！”

那是她们第一次见面，樊画把她带进那个家里，江闵春真的成了她的姐姐，她们睡的一张床，穿一样的裙子，抱着一样的洋娃娃，连吃饭都用一样的粉色餐具。

教室里，她被班里女孩欺负的时候，江闵春冲进来就把那群女孩子推开，瞪着她们吼“这是我江闵春的妹妹，以后谁要是欺负她，我就把她抓了拿笔在她脸上画乌龟王八蛋！”

柳南风转头看看她，江小烟睡着眼里还流出泪水，嘴角微微扬着笑，他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只是这个梦，又开心又难过。

下了机，江小烟身子有些疲乏，脑子也有些沉重，走路都要倚着柳南风。

也不知谁这么及时的给柳南风打了个电话，下机没两分钟电话就来了，柳南风接起，而后脚步一顿，江小烟疑惑的看向他。

“怎么了？”

“江闵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