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狐狸哄好了,剩下的路程就显得轻松了不少,起码没再有那些“哼呵嚯”的怪声。没过多久,时烬就带着言汐萌顺利地下了山。
山下的土地虽说柔软,但也不至于像山上那样疏松。所以时烬在下山过后,就把九尾放了下来。它被锢在怀中久了,腿脚有些麻木,也该下来活动活动。
似乎是被血清岭的瘴气感染一般,山下数十里的地界依旧是寸草不生,荒秃秃的土地上见不到一个人影。
言汐萌一下山就开始活动筋骨,再舒适地撑个懒腰,撑出一个巨大的“大”字,在风中尽情地欢笑。劫后余生的不安稳瞬间消逝不见,她感觉自己刚才就像是做了个很长的噩梦,梦见自己差点死于身后的那座山。幸好,现在梦醒了,眼前的世界还是那么美好,一切都恢复了原态。
她收起了“大”字的姿势,又扭了扭胳膊。
“喂,那个……时烬。”
“嗯?”
“你为什么要来这破地方?”她问道。其实她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只是之前在山上只顾着逃命去了。
时烬转头望了望身后渐行渐远的血清岭,笑而不语。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走血清岭只是单纯地为了抄个近路,上山之后出手杀阴兵那也是随手做的事情。这样的理由显得太夸张,他害怕言汐萌这样的普通人类受不了,所以选择不说话。
“那你呢?你是为什么上山?”时烬反问道:“别告诉我是搞的什么探险活动。”
“怎么可能?!”言汐萌立马就否定了他的猜想。随后又为难地笑笑,摇摇手不想回答。
她为什么会来血清岭?还差点被阴兵给当成祭品拿去做仪式。这个问题要说起来,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能说的清楚的。反正说多了心痛,还不如留在心里自己消化掉。
见她不愿意回答,时烬也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僵持下去。
这儿全是枯竭的土壤,在血清岭上面待了一天一夜的言汐萌又饿又渴,浑身又抹了很多的黑泥,现在想找个有水的地方清洗一下都不行。
“完了,穿这么脏的衣服回去,肯定会被他们笑死的。”她望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站在那儿发了愁,她现在都能想象她那张脏兮兮的脸。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去。
这方圆数十里都没有水,十里过后就是都市的郊区。就算她急着要回去,可绷着这样一张臭脸算是怎么回事?她所居住的都市里,很多大咖富豪都把自家别墅修建在郊区里,因为那里更清净。
她是言家人,打小又是在郊区长大的,要是被那些住在郊区的富豪们看到,被笑一顿到是没什么,丢了言家人的脸似乎就不太妙了。
“怎么了?”时烬走了一半看到身后的女生突然站在原地没动了,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折返回来问道。
言汐萌愁眉苦脸地望着他,无奈又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儿,苦笑道:“我这个样子,没办法回去。”
微风缓缓地吹了过来,轻轻撩起了她的刘海。时烬看着她,似乎能穿过她满脸的泥土看到她原本的样子。
“媳妇儿。”
他朝着九尾喊道。
“嗯。”
它会意地点了点头,从地上缓缓地站立了起来,这时言汐萌才亲眼目睹,原来它站起来真的和人一样高。
下一秒,它却伸出尖锐的利爪,朝着她的方向伸来。
“喂喂喂,你干嘛啊!”言汐萌惊恐地看着它把利爪伸向她,吓得连忙后退两步,慌张之余竟没有注意脚下,一打滑,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狼狈地倒在地上往后缩了缩,指着九尾的鼻子喊道:“别过来啊!我我我,我不动你男人总该可以了吧,你别过来啊。”
“得了!”九尾不耐烦地低吼道:“我又不吃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可是你要杀我啊!”言汐萌恐慌地盯着它的利爪,生害怕下一秒这东西就会穿过她的胸膛。
九尾白了她一眼,不想跟她继续解释下去。掌中聚力,三股可以看见形状的淡蓝寒气集于掌心,形成一个海蓝色的水球,轻轻一弹,水球立马脱离手掌的控制,直接向她的脸上飞去。
“啪!”
一声水球炸裂的声音,水球打在她的脸上,撞成了一摊清澈的海水。言汐萌只感到脑袋被什么软软的东西撞了一下,眼前便只剩一片海蓝。
“好了。”九尾拍拍手,一副完事收工的样子。
时烬走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两眼笑眯成一条线:“媳妇真厉害。”
言汐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脸蛋儿就已经被海水洗干净了。没了泥垢的言汐萌其实长得很好看,微圆的脸蛋儿有点婴儿肥,人如其名的可爱风。圆圆的大眼睛清澈的像是海底的宝石,眨巴两下眼睛,可爱得让人想冲上去抱着亲一口。
搞得时烬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而这样毫无掩饰地欣赏所带来的结果就是——
“啪!”
九尾一肉掌拍在他脸上,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不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