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里割腕的钟念,血已经流了满地,楚淑芝被这场面吓得双腿瘫软,钟景天闻声跑过来的时候也感觉眼前一黑,随即管家和下人手忙脚乱的把钟念抬出来,按住她的手腕给她止血,然后提了车,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医院。
躺在顾修怀里酣睡的钟晴,大半夜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
被吵醒的顾修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了?”
“钟念割腕了。”钟晴道:“现在被送到医院去了,我过去看一眼。”
顾修揉了揉眉心,翻身下床:“我送你过去。”
凌晨一点半,医院的急救室外,钟景天抱着瘫坐在椅子上的楚淑芝,视线一直盯着那红色的灯,出来一个护士就要问问是什么情况。
“顾主任正在里面做手术,现在病人出血暂时止住了,你们谁是B型血?”
钟景天立刻道:“我是!她是我的女儿!抽我多少血都可以!”
“直系亲属不能输血的。”护士摇了摇头,又道:“病人有没有兄弟姐妹?快一点,病人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正好这时,钟晴和顾修赶到了医院,看到来人,楚淑芝当着护士和钟景天的面直接给钟晴跪下了。
“钟晴,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你跟她都是B型血的,只有你能救她!我求求你!求求你!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你要恨就恨我好了,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我的女儿真的不能出事啊!”
说着,楚淑芝还想给钟晴磕头,被钟晴一把拦下了。
“去哪儿抽血?”钟晴没有二话,直接被护士带到了旁边的护士站。
顾修跟在钟晴身边,看着一管接着一管的血被抽走,恨不得躺在病床上被抽血的人是自己。
楚淑芝倒在钟景天的怀里哭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钟景天一边担心手术室里的钟念的情况,一边还担心抽了那么多的血的钟晴情况如何。
冰冷的枕头扎在血管里,钟晴微微皱起眉头,顾修在她旁边拉住她的另一只手,钟晴不知道自己被抽了多少血,到后来护士说“好了”的时候,她坐起身,脚下一软直接跌进顾修的怀里。
顾修扶着虚弱的钟晴走出护士站,钟景天担心的看着钟晴,然后复杂的瞟了眼顾修。
“我让人去买补血的东西了,你现在这儿坐一下。”顾修扶着钟晴坐下,后者靠在顾修的身上,半眯着眼睛犯困。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灭了,顾子墨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他的白大褂上浸染大片的血,看起来十分骇人。
“放心吧,钟念的情况暂时稳住了。”顾子墨说道:“病人会先转去ICU观察情况,没事的话过两天就会转到普通病房。”
楚淑芝听到这话,眼皮一翻直直的晕倒在地上。
“谢谢!谢谢!”钟景天拉着顾子墨的手不停道谢,后者安抚了两句,然后示意钟晴和顾修跟他去一趟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顾子墨给钟晴泡了一杯红糖水,加了枸杞和大枣,还让护士拿来了巧克力和糖块,给钟晴补血。
迷迷糊糊的钟晴靠在顾修的怀里,后者心疼不已。
“我以为你不会救她。”顾子墨摇了摇头:“毕竟她当年做了那么多伤害你们的事,钟晴,你真的很无私。”
钟晴笑笑:“我救她,并不是为了她。”而是在楚淑芝跪在自己面前的那瞬间,钟晴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的母亲还活在这世上,看到自己受伤,会不会同样心急如焚?将心比心,钟念做的再错,她也是楚淑芝的女儿。
“我很小就没了母亲,所以看不得楚淑芝求我的样子。”钟晴道:“你把我们两个叫进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顾子墨点了点头,拿出之前给钟念拍的片子,问道:“我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钟念身上受了很多伤?她似乎被人打的很惨,胳膊上的淤血虽然散去一些,但还是很肿,小腿有过骨裂治疗的痕迹,她到底怎么了?”
钟晴想起那天钟念跟自己说过的话,那时候的她虽然看到了钟念胳膊上的伤,可如今再看到顾子墨写的诊断,还是震惊不已。
“这……都是顾子寒打的。”
“什么?”顾子墨不敢相信:“你说钟念身上的伤,都是大哥打的!”
钟晴道:“她是这么跟我说的。”
顾子墨拿起钟念的检查报告,陷入了沉思,他从来都没想过顾子寒会做出这种事情,他们顾家的家教其中有一条就是绝对不能和女人动手,更何况钟念还是顾子寒的妻子,他怎么会对她动手,还把人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