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了解到深了,无论说何修仁还是汤怀瑾,都知道,南瑜这些年没有受过唐冠年的任何恩惠,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为了那点生理上的瓜葛。就牵扯进一个人来,实在是.......良心难安。
何修仁快速的说:“你看看怀瑾给你的东西,他最近病了,要不是实在爬不起来,今天就是他来才对。你冷静点,明天的开庭,我们都准备好了。”
说完何修仁落荒而逃。
简直像是狗撵着一样的。
南瑜无所谓的笑。
回到号房,南瑜看着桌上的汤怀瑾送来的东西。上面说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南瑜亲启’。
汤怀瑾的字。
南瑜认识。
曾经她爱慕他,感叹他的字如其人,苍劲有力,笔锋锐利。
如今再看,可不就是字如其人,那字里行间的冷酷锋利,不是一般人能写的出来的。
南瑜用手轻轻拨开信封。她对汤怀瑾写了什么,根本不感兴趣。
信封下压着一份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
曾经南瑜也跟律师起草过这样的文件,现在想来,恐怕到底谁先做了这样的事情,还真是说不清楚。
离婚协议里面。说的很清楚,简单来说,就是四个字,净身出户。
南瑜没有得到任何的汤铭集团股份,房产、固定资产。等等等等,什么都没有。
协议里写的很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汤怀瑾名下财产,跟南瑜没有一点关系。她能做的,仅仅只有净身出户。
南瑜笑出声。
是真的哈哈大笑。
笑到外面的执勤警员都过来警告南瑜小声一点,保持安静。
南瑜却抑制不住。
人生好像在这一刻,恍然大悟。
从前的战战兢兢,从前的彷徨无措,都消失了。
她什么都没有。
唯一心里会觉得遗憾的,大概是宸帆。
她千防万防,却也还是没有防备住汤怀瑾的温情攻势,傻乎乎的把宸帆合并进汤铭集团去。
现在可好,一切都要不回了。
手在肚子上轻轻的拂过,嘴里念着,“这样也好。”
断干净。也好。
南瑜看到在协议的最后,汤怀瑾已经属了名。他的名字写的力透纸背,连协议纸都划破了。
宛如一场梦,现在梦醒了。
南瑜向警员要来笔,女警员怕她拿笔自杀,就站在她旁边,看着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临走叹息着说:“男人进到这地方,多少女人苦苦痴痴的等,十年二十年,都是有人等的。可女人进了这地方,我就没见过一个,会甘心情愿等着女人出去的。这都是什么世道。”
南瑜盯着自己签过的字,一动不动。
.......
何修仁站在病房门口不敢进去,实在看时间太晚,熬不住了才垂着脑袋进了病房。
汤怀瑾看到他进来。整个人就想从病床上起来,何修仁急忙劝住,“你别动别动,你的腿,你说不想要了是不是?!”
“她怎么样?”
汤怀瑾不掩急切。
何修仁平时多沉稳的人。可到了现下这情况,毛头小子似的挠头,“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汤怀瑾暴躁起来。
何修仁想了想南瑜的表情样子,两只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跟你说。我压根就不敢看她的眼睛。哎,这事情说起来,我也是帮凶。现在可好,事情闹成现在这样,我哪儿好有脸跟她面对面啊?”
“那我让你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说?”
“我我我我我我.........”何修仁都要冤枉死了,“你让我怎么说?这事情说一千道一万,咱们也都脱不了干系。我提了句你最后都松口想要她之前的那个孩子了,你都不知道她的那个眼神。我现在想想,都害怕!”
“什么?”汤怀瑾吼起来,“你说这个干什么?!”
何修仁多委屈,关于汤怀瑾夫妻的事,他了解到也都是表面情况,最令他觉得动容的,就是那时候汤怀瑾竟然愿意要那个唐冠年的外孙。
这里面要说没有对南瑜的好,他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