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皇帝只说太后身子不适,便不前来了。若只是如此也便罢了,但是几名素日与太后亲近的女眷提出前去看望太后。”
“如何,她们去了吗?”
“奇就奇在这里,当时尚未开宴,天色尚早,而皇帝却一口拒绝,眼中似在遮掩什么似的。”孟漓回想着前晚宫宴的细节。
“果然,那毒妇怕是不大好。”
“嗯,宫宴都不出现,只怕这病势不轻,这个时节,许是贪凉而至风热入邪。”这个时节干燥炎热,因为贪食寒凉之物而生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呵。”慕云漪冷笑一声,“这毒妇之症并非什么外热入侵,全然是由心而生,情深倦怠夜夜难眠,才至身子虚亏透了。”
“你是说,奚太后是心病?”
“正是。”
孟漓看着慕云漪眼底的了然与快意,问道:“莫非出自你的手笔?”
“我原本计划确乎如此,只是被人抢先一步做了。”慕云漪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张永远戴着面具的脸,不知道莫衍现下如何了。
“何人?”此事引起了孟漓的兴趣,究竟是何人几乎是与慕云漪同步出手,招数甚至都是相同的。
慕云漪移开眼睛想了想,轻轻道:“是一个奇怪的人。”却并没有继续讲明了。
孟漓明白慕云漪的性子,她不想说的事情,软磨硬泡皆是徒劳,只好作罢,总之听她的语气,对方不是敌人便好。
“小漪漪,接下来你准备如何?”
“既然奚太后精神不济,我又岂能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就让她的精神彻底垮了罢。”慕云漪看向孟漓的眼神划过一丝危险,“阿漓,这于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你要她彻底疯掉?”
慕云漪连忙摆了摆手道:“彻底疯魔倒还为时过早,至少在她唱完最重要的一出戏之前,她仍需是一个体面的太后。”
“那么我只需添把火,即可。”孟漓神情平平,仿佛不过是随手给病人开一副寻常方子罢了,“这出戏,你想要何时开场?”
“七日之后,中秋宫宴。”
“好,今晚回去我会配出一瓶丸药,让她每日服下一颗,总共七颗。”至于如何哄奚太后吃下,孟漓清楚,慕云漪有的是法子。
“服下之后,她将如何?”
“心病无非七情起,曰:怒、喜、忧、思、悲、恐、惊,这幅方子自她开始服食起,对于这七情带来的感知会极其敏感,反过来说,受到的刺激也会无限放大,连服七日,中秋之夜她将彻底虚实不辨、昼夜不分。”
孟漓于分寸之上的拿捏,慕云漪毫不怀疑,于是她放心地为面前两只杯中再添了梅子酿。
“那我就等着,中秋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