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悄悄看他一眼。
然后看见李长博竟然抿着嘴,有点儿不像是平日里和气温润的样子,反而有点儿说不出的威严。
付拾一就更心虚了。
心虚之余有点纳闷:李县令为什么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还是说,李县令觉得自己辖区出现这种事情,有点儿面子上挂不住。
付拾一觉得自己已经领会到了重点。
于是付拾一诚恳的开口劝他:“李县令切勿难受,这件事情如何能怪李县令?”
李长博面无表情:怎么这件事情要怪我吗?难道是我撒谎吗?
付拾一看没有好转,只能继续说下去:“虽说这是咱们长安县衙门的地盘,可是人要作恶,咱们哪里管得了?在李县令您的治理下,长安县的治安已经很好了。出现这种事情,您完全没有任何责任!怪只怪人心险恶——”
李长博听着听着,就明白了:所以,付小娘子以为我在为这个事情不痛快?
然后他认真思量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还真应该为这个事情羞愧:在自己管辖的地方,出现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李长博忍不住沉声道:“凶手太过可恶,也太过大胆了。”
顿了顿,他似笑非笑反问一句:“不过,付小娘子是不是说漏嘴了?”
付拾一先是“啊”了一声,然后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可不是说漏嘴了!刚才我说的是人家自己摔井里了!可是我现在说的是啥?!
面对李长博似笑非笑的神情,付拾一尴尬一笑:“那个……我现在说我说错了,还来得及吗?”
李长博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且更加整好以暇的坐在椅下看她:“付小娘子你说还来得及吗?”
付拾一想抽自己嘴:……我这脑子,到底是怎么了!退化得太严重了!一定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幽幽的叹一口气,付拾一认真看住李长博,忽然来了好奇:“那刚才李县令在不高兴什么?”
李长博收敛神色,重新面无表情,且双手环胸,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我在想,付小娘子为什么要对我说谎。”
付拾一:……不是,李县令,这件事情就不能翻篇吗?
一时间气氛尴尬。
李长博重新将问题又问一遍:“付小娘子不如与我说说,为何要跟我说谎?”
付拾一义正言辞脸,语气也格外义正言辞:“当然是为了维护人家小娘子的名声啊!这种事情,看破不说破,才是最合适的!”
“所以?”李长博嘴角勾起来,可分明是皮笑肉不笑:“付小娘子也是想让我看破不说破?明知道付小娘子在骗我,我也要假装自己没有被骗?”
付拾一:……我怎么忽然觉得李县令今天格外较真呢?
李长博和她对视:我倒要看看,付小娘子跟不跟我说实话。
于是两人就有点儿僵持。
最后还是付拾一败下阵来,她真心实意的跟李长博商量:“这件事情我刚才的确是撒谎了,可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事关人家小娘子名声。我的确不方便讲。李县令还是别追问了。若是他们自己要追究,自然会来报案。若是不来报案……就算了吧。”
李长博颔首,非常好商量的:“好。”
付拾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