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使劲揉着太阳“别想了,先歇一会吧,等下还得去督战呢。”
“打仗倒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奇怪,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乱成这样了呢?”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刚窝进座椅的修扑棱一下就弹了起来,“ft,这肯定是谢遥远那王八蛋搞的鬼。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铁妖的消息,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这才赶着叛军来吸引咱们的注意力。”修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得在理。
“有可能!”怒狮顺着搭档的思绪向前,也认为抓住了点什么,“可是,你咋能认定他们没察觉王脉出卖了铁妖呢?”
修不多言,拿过地图,在上面画了条直线,这线路正好贯穿惩戒者的临时驻地与失乐园的基地,其末端更是连接着铁妖增援前线的必经之路,“看到没有?之前女娲和九黎从这个位置出现了,应该是去接应铁妖的‘未来’号了。咱们假设王脉卖出消息的事情已经被谢遥远获晓。那铁妖不应该还出现在这里。”他拿着指挥笔圈圈点点,“再假设,铁妖按原计划增援也是个假象,那对手完全没必要动用两艘空舰同时朝这个方向赶。毕竟空舰每分每秒消耗的能量都多得骇人。他们做为远征部队,不可能进行这种无谓的浪费。更甚至,连这个接应都是谢遥远提前设计好的,那么驱赶叛军进攻汀澜这种疲劳战术不就毫无意义了。”修越说越是得意,他才发现自己拥有如此智慧的战略头脑,“还是和高手博弈,才显得出真本事啊!”又抓紧时间感慨两句,才舍得回到正题,“既然所有假设都不成立,那么姓谢的混蛋显然还不知道他们的盟军早就被王脉给出卖了。哈哈,这商人还真有职业道德,为了发点战争财,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好,很好,能用钱打发的人我都喜欢。”这人转变得还真就不是一般的快,之前还死都不信王脉是好相与的呢,然而在种种他分析得来的事实面前,修非常自负地认可了自己的头脑。
怒狮听完老友的分析,脑内疑云变迷雾,更加地混乱了。遂憨声憨气道:“整那么多都没用,既然你看透了敌人的部署,你就说咱们咋打吧?”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不管谢遥远怎样智计百出,咱们就给他来个无招胜有招,直接端了他的老巢。我就不信他连补给都不要了。”
听说有仗要打,怒狮登时双眼放光,可转瞬间就冷静了下来,“要是那空舰压根就没走或者转回头来支援怎么办?别忘了,他们有那个能制造幻想的东西。”言下之意,之前失乐园发现的女娲和九黎未必就是真的。
“胆大心细是对的。不过我的方略是一招掣他百计。你看,要是敌人的临时营地里没留空舰,我们就血洗了他。如果留了一艘,看是女娲还是九黎,是前者,那你立刻带着‘罗汉’从基地出发去追九黎,他没你快,肯定能追上。若是后者,那正好,我们就地解决。如果两艘都在,那我就带部队绕个圈子,佯攻一下,拖延时间。你则驾驶罗汉直接去逮铁妖的‘未来’。至于回援的打法,和我刚才说的差不多,照打不误。”修自信满满,吧唧吧唧嘴,觉得没说过瘾,又补充强调道:“怎么打咱们都不吃亏。因为他们有弱点。”
以谢遥远和诸葛明的头脑,再加上一整只战略经验丰富的参谋团队,如此超豪华的阵容推敲出来的计划若真如修说得那般不堪,估计这些人大可以找根鞋带寻课歪脖树一吊,自缢以谢天下了。
其实修分析得没错,确切点讲,他猜对了一部分,很大的一部分,不过这部分是明面上的东西,是惩戒者故意露给对手内部那些有识之士看的。如果到现在,修和怒狮还是犹豫不决,那接下来更粗鄙的计策都会被使唤出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引银色国度的“罗汉”出击。别以为失乐园基地外面的小股叛军是乱撞过去的,那都是接下来一连窜的圈套,甚至惩戒者已经做好了派敢死队骚扰对手地准备。
在指挥部的预计当中,东方应该比修先发现事有蹊跷,然后通过与几个甚至十几个相关人士的商量分析,最后得出惩戒者可能还未知道他们与小麦私下里有交易的事。然后进一步试探,这时候王脉收买的眼线就开始发挥作用。无意中会泄露一些蛛丝马迹出去,促使修下决定。如果修突然有了自知之明,就是死守基地不出来,那么之前失乐园和银色国度在汀澜保卫战中的表现,就会被有心人恶意宣扬,再有惩戒者在边上推波助澜,加之小麦的金钱攻势,肯定能让其他八大公会联合起来推翻失乐园与银色国度的导向地位。不过那属于下策,最终的利益将被许多人分摊。只是好死不死的,东方突然跑路了,差点让整个计划无休止地拖延到笨蛋都能看出问题的时候,好在修也有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灵光一闪,于是,惩戒者这边反倒省事不少。
双方都在按照既定的步骤部署着,大战在即,其结果却可预见的天差地别。准备充分的惩戒者这边必将上演铁马金戈封狼居胥,而一厢情愿的天平之都一方则注定了要来一出丧权辱国英雄迟暮。
开始与结局都有了,接下来就看这中间各式人物粉墨登场的精彩演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