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手脚麻溜的去了。
小月正躺在阴凉处打盹,旁边的土墙上突然冒出了一颗白花花的脑袋,惊的一院子的人都看过去。
小月问道:“刘大爷,您爬墙上做什么?”
刘大爷睁着两只昏花的老眼仔细的辨认,冲风十不停的摆手:“六丫头,我说六丫头啊……”
风十顿时满脸黑线:“我长得有你那么丑吗?这也能认错人。”
刘大爷冲他笑得春光灿烂:“六丫头啊,你怎么突然穿的那么花哨了?大爷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许是刘大爷太啰嗦,他院子里别的人不乐意了,七嘴八舌的说:“爷爷,您快点儿!”
“哎呀爹,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老头子老头子,让我上去看看六女婿长啥样。”
刘大爷扒着墙头的身子一抖一抖的,低下头叫着:“急什么急什么?我这话还没说完人还没看够呢。哎哎哎,别上别上,这是鸡窝,你们都上来非给踩塌了不可!啊啊啊……”然后只听“扑通”一声巨响,那颗花白的脑袋消失不见,隔壁只听见公鸡母鸡们集体受到惊吓后凄厉的惨叫。
其中混杂着刘大爷的怒骂声:“哎哟,摔死我这把老骨头了!老二媳妇,你这是想谋财害命独夺家产吧?”
“爹我不是故意的……”
“哎呀,我的鸡!哎呀,我的蛋!老头子,鸡蛋都被你压碎了,今晚你吃个屁!”
小月和风十面面相觑,一个比一个懵逼。
过了一会儿,隔壁墙头又顽强的升起了一颗黑脸膛的脑袋,脸上还带着可疑的红晕:“那个六妹妹,真是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主要是我们刚才在街上看到告示了,说是古方镇混进了江洋大盗,从今天起要查户籍。凡在镇子上没有住够一年的,一律要严查。我们想着六妹妹才来这里住了几个月,所以就提醒你一下。不过你别担心,我们和爹娘已经商量好了,就说你是我们家的远房亲戚,这样总归会好很多。”
小月脸色有些发白,勉强笑了笑说:“谢谢刘哥哥。”
黑脸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六妹妹,你嫁人咋不告诉我们家一声?我们也好讨杯喜酒呀。”
小月正想解释,风十已经把她扯到了一边,“啪”的打开扇子,指着墙角的红樟木箱子,笑的呲牙咧嘴:“才刚下了定,还没办酒席。等办酒席的时候一定请你们过来喝酒。”
“哎,好好。”黑脸膛有些失望,下面不知道谁拽了他一把,于是他的脑袋也消失不见了。
小月恶狠狠瞪了风十一眼,进了小木的房间。风十正准备跟进去,小月指着他鼻尖说:“烦着呢,一边儿凉快去!”
风十只能讪讪的止了步。
快到傍晚的时候,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下了好大一场瓢泼大雨。
下人们都躲到柴房里去避雨,奈何柴房太破旧,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生生把风大少爷那些价值千金的家具淋了个透湿。
风十拧着衣衫上的雨水,咒骂这该死的天气。骂完后拎起一把油纸伞,一头就冲进了小木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