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手里握着风十给的小人偶,翻来覆去不停看,脸上罕见的有了一丝灵动。
小月过去坐在床边,含泪看着他,过了很久才低声说道:“五哥,官府来查户籍了,可是我们没有。你知道的,陵安王一直在追查你的下落,难保不是针对你才查的户籍。我一路带着你逃到这个边陲小镇,满心以为可以过一段安稳的日子,可是老天不垂怜……所以我决定带你住到风十那里去。虽然我知道风十来路不明,可能已经看破我们的身份,有所图谋。但是除了依靠他,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亲人都死光了,师傅也找不到,五哥,我好害怕……”
小月抱住小木,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控的痛哭出声。
小木把人偶往她手里塞,含含糊糊说:“玩,玩……”
小月擦干泪水,给人偶上满发条,人偶“叮叮咚咚”敲起了锣鼓,小木眼睛亮晶晶看着她,努力又说道:“笑……笑……”
小月哽咽着说:“对,我要笑,日子还没有走到绝境。风十说的对,既然都是陷阱,那就选那个可以喘一口气的陷阱吧。”她伸手整理着小木的头发,神情坚毅:“五哥,万一我选错了,你不要怪我。我永远都会陪着五哥的,哪怕是死也不分开。”
风十站在庭院里,惬意的吹着风车,银白色的衣衫随风舞动,假如不是裹得和个粽子似的,倒也能品出那么一两分飘逸出尘。
小月走到他面前仰起头来看着他:“我决定带着五哥和你一起走。”
风十先是愣了愣,突然就手舞足蹈起来:“小月月,你真的答应把五哥嫁给我了?”
听到这么欠揍的一句话,小月终于忍不住干了一件她早就想干的事情,对住风十那张粉白粉白的小脸蛋,“啪”的一掌呼了上去。
风十在泰安街的宅院,大的过分。陈设奢侈,奴婢成群。据说原来是一位太守的宅院,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搞到手的。
风十安排小月和小木住在主院里,也不明说他俩的身份,只气势汹涌的交代:“以后见了他们就跟见了爷一样,要尊重,要懂礼。若是惹得他们不高兴,男的一律净身送到宫里去,女的一律发卖到窑子里。听到没有?”
乌压压一大群仆人齐声应是,场面特别壮观,声势十分浩荡,吓得小木直哆嗦。
被小月恶狠狠怒瞪得风十,摸着鼻子觉得很无辜,他都这么尽心尽力的讨好这两个人了,怎么就是一点儿好都落不上呢?
风十也不知道使得什么手段,给两个人换了一个新身份,官差来家里查了一回,略略问了几句话,就没有再来过。
风大少爷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身体力行的向小月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纨绔。
整天游手好闲根本不算什么,饮食挑剔到让人发指也可以忽略不计,最让小月瞠目结舌的就是,这货喜欢自己动手做奢侈品,大到家具屏风,小到梳子牙刷,大手笔的购买原材料,从不手软。并且一旦投入其中,绝对的废寝忘食,心无旁骛。
小月曾经亲眼看见,他得了一块上好的白玉原石,为了雕刻出合心思的玉簪,一头扑进书房几天都不出来。簪子打磨好,这货也被自己给糟蹋的不成样子,胡子拉碴不说,手上还满是划痕。不过他反手就给了小木,还贱兮兮跑到小月跟前邀功:“爷的深情厚意,堪比日月,小月月有没有一点点感动?有的话今晚就让我陪五哥一起睡吧?”
小月磨了磨牙:“你要是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就打爆你的头!”
风十一脸忧伤:“小月月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