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克利切?”哈利身后一个声音说道。
西里斯回来了,他似乎还有些怒气未平,看到克利切之后就更生气了。
“克利切在打扫卫生。”克利切不情不愿地从德拉科面前爬起来,转过身对西里斯深深地鞠躬,身姿低得简直滑稽——他猪鼻子一般的大鼻子甚至已经压扁贴在地上。
“站起来吧,”西里斯厌恶地看着他,“好了,你在这里又想做什么?很可惜我母亲没来得及写下遗嘱,我以后就是烧了这里也绝不会把房子送给马尔福家的小子。你*屏蔽的关键字*这条心吧!”
“少爷就喜欢开点小玩笑,克利切将终生为高贵的布莱克家族效力。”克利切说这又深深地鞠了一躬,鼻子顶在地上又开始碎碎念:“为高贵的布莱克血统服务……但是少爷是个令人厌恶的、忘恩负义的下流胚,还伤透了他母亲的心……”
“我母亲可没有心,克利切,”西里斯没好气地说,“她完完全全是靠怨恨维持生命的。”
“无论少爷怎么说,”克利切愤愤不平地咕哝着又鞠了一躬,“少爷恐怕连给他母亲擦鞋底都不配……噢,我可怜的女主人,如果她看见克利切如今在这里服侍少爷会怎么说呢……女主人多么恨他,他多么令人失望啊……”
“够了,你到底来这儿干什么?”西里斯耐心终于耗尽,“每次你都假装打扫卫生,然后拼命把那些破烂都偷偷拿到你的房间,不让我们扔掉。”
“克利切永远都不会把少爷家里的任何东西从合适的地方拿走,”克利切固执地说,然后又念叨起来:“绝不能让挂毯被扔掉,否则女主人永远都不会原谅克利切的……这幅挂毯在这个家里已经有七个世纪了,克利切一定要保住它,克利切决不让少爷、还有那些杂碎、背叛者和小偷们把挂毯毁掉……”
“我就知道!”西里斯朝对面墙上投去轻蔑地一瞥,“她早就担心房子落到我手上,所以对挂毯念了个永久黏贴咒……要是我能摆脱它的话,我会毫不犹豫这么做的。好了,你走吧,克利切。“
克利切不能违抗主人的直接命令,但他拖着脚往外走的时候看西里斯的眼神完全是刻骨铭心的憎恨,然后哀求地看向德拉科:“马尔福小主人,你一定一定要保住这个家里已经残余不多的……”
“我已经被马尔福家除名了。”德拉科从知道这个消息以来唯一能够高兴说出来的大约也就是这个时候了。
“噢不!脏脏的家族耻辱!!!”克利切突然又哭嚎起来,“克利切要怎么办!女主人会有多么失望!卑鄙小人接管了她的房子……”
“够了,立刻闭嘴从这里滚出去!”西里斯生气地叫着,将克利切一把丢出门外,然后把门重重地摔上。
“西里斯,他脑子不正常了,”赫敏恳切地劝道,“我想他并不知道我们能听见他的话。”
“它独自待的时间太长了,我一直被关在阿兹卡班,这栋房子没有人能来……”西里斯不怎么愉快地说,“它肯定是从我母亲的肖像里接受了一些疯疯癫癫的命令,它也疯了,自己对自己说话……不过它以前就是个可恶的小……”
“不如你放他自由呢?”赫敏问道,“说不定……”
“不行,他知道太多凤凰社的秘密,”西里斯摇头,“而且,那种惊吓反而会要了他的命,它年纪已经不小了……不信你对他提出让他离开这个家试试,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赫敏叹了口气,还想为克利切争取点什么,韦斯莱*屏蔽的关键字*已经用魔杖举着一大盘三明治和蛋糕进来了,“吃饭了。”
她的脸色仍然不怎么好,像是在下面被蒙顿格斯气得不轻。
大家都靠过去那东西吃,哈利倒是有些好奇地跟着西里斯走到墙边,整面墙都被一条很旧很旧的挂毯覆盖了,那就是克利切千方百计要保护的东西。
西里斯注意到哈利跟了过来,解释道:“这是布莱克家的家谱。”
正如西里斯所说,挂毯的顶上用闪耀的金线绣着闪闪发亮的几个大字:
最高贵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永远纯洁
从上面那些金线绣的家谱图上的枝枝蔓蔓,似乎布莱克家一直可以追溯到中世纪,甚至更早。但是哈利在上面找了半天,却似乎没有看到西里斯的名字:“你不在上面?”
“曾经在。”西里斯说着指了指股坛上一个被烧焦的小圆洞,像是被香烟还是什么烧了好几次的痕迹,“我从家里逃走之后,我亲爱的老母亲就把我的名字从这上面销毁了——你多待几天就会知道,克利切很喜欢念叨这个故事。”
“从家里逃走?”
“我差不多十六岁的时候,”西里斯回忆道,“我受够了这里,再待下去我就要发疯了。”
“你去哪儿了?”哈利问。
“你爸爸家里,”西里斯笑了笑,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你的爷爷和奶奶都是非常好的人,他们差不多把我当成了第二个儿子。每当学校放假的时候,我都住到你爸爸家。直到十七岁,我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地方住。我叔叔阿尔法德给我了一笔数量可观的金子……嗯,他也被从这里清除出去了,”
说着,西里斯指了指挂毯上的另一个窟窿,“可能就是因为我,他才被清除出去的。反正,从那以后我就再没回过这里。波特先生和*屏蔽的关键字*总是欢迎我每周六到他们家吃饭,后来你父母也总是邀请我一起吃饭。”
“可是你为什么……?”
“离家出走?”西里斯怀念的笑容变成了苦笑,随意似地用手梳了梳他乱糟糟的长发,“因为我讨厌他们所有人。我的父母……他们对纯正血统什么的非常痴迷,他们认为身为布莱克家的人天生就是高贵的。哈……我那个傻瓜弟弟,性情软弱、脑子也不怎么好使,竟然相信了他们的话。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