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啊。”
花凛小心翼翼的将御守取下,上面刻着的“平安”二字已经裂开了,就像是被剪子胡乱剪过。
她皱着眉摸了摸上了药的右脸,明明她今天什么事都没做,也没有磕着碰着,脸上却突然有了个伤痕,难免让人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说法,‘妖怪?’
‘不会吧,这世上真的有妖怪吗?’
‘如果真的有,那是不是说明是御守里的神灵保护了我,可是,是什么时候呢?’
花凛将御守握在手心,在身体的内心深处,一个想法不可抑制的萌芽生根成树,如果脸上的伤真的跟妖怪有联系的话,那就只有今天突然跟她表白的春绘了……
不不不,如果春绘真的是妖怪,那她说的那句话根本就不是表白!那会是什么?
春绘的脸突然出现在花凛的眼前,那双温柔笑意的眼睛里,带着隐藏的迫切和满足,内心战栗的渴望忍不住要撕破脸上虚伪的对话,两片粉红色的嘴唇吐露出最真实的话语,“想要看到你……在夜的暗幕下,在月的照耀下,在我的怀里……沐浴着鲜血的样子。”
‘唔……感觉这样的画面挺有美感的呢……’脑补着春绘未完结话语的花凛为自己的才华感到莫名的自豪是怎么回事?
“花凛!热水都放好了!快去洗澡!”妈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犒劳洗完碗的爸爸。
“马上来!”
花凛将御守珍重的放在书桌上后,想了想,还是拿着它去了浴室,将它挂在挂钩上。
‘要不要跟爸爸妈妈说呢?爸爸妈妈会相信吗,相信了又会怎么做呢?’
‘搬家吗?还是转学?可是妖怪会这么容易摆脱吗?’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啊,什么御守破裂,什么血痕,都有可能是因为我不小心造成的,并不是因为虚无缥缈的妖怪作祟……’
‘唉,好烦哦。’
但无论花凛信或不信,她仍然将那副御守戴在自己的身上,入睡前不自禁的捏住胸前的御守才能安心。
意识懵懵懂懂的,眼前一片模糊的空白,两边的景色从心底忽略。
‘我这是在做梦吧……’
‘我要去哪?哎?等等我呀。’
身体欢快的朝着一个方向奔跑,意识却远远跟不上身体的节奏。
过了许久,身体好像跨过了一道苍灰色的大门,进入这个门后,视线变得越来越清晰。
在参道两边,每隔七个青石阶梯就有一对石灯笼,它们静默的伫立着,不知存在了多久,顶上已经布满青藓。
‘这里是……’
这条路她越看越觉得熟悉。
‘神社!’
“不知夜先生,早上好呀!”
随着这一声从她的喉间传播到空气中,她感觉有一阵波动扫过自己浮在半空的意识,令自己的意识下沉和身体完全的融合在一起,周围的场景瞬间变得很清楚。
不知是不是在梦中的缘故,她无法,也不愿将自己的目光从眼前人的身上转移。
“不知夜先生,早上好呀~”
她无法形容眼前人的面貌,只觉得这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人!
在狐狸神使的石像前,男人并没有穿神职人员的祭服或者狩衣,而是花凛在漫画里看过的,古代华国里的广袖长袍,这与花凛的观念产生了某种冲突,但这并不影响花凛对他的亲近。
“嗯,早上好。”
男人只是礼貌性的回复了她,花凛看了看手机,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便安心的待在男人旁边漫无目的的聊着天。
“不知夜先生,不知夜是您的姓吗?可是我没有听说过有这个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