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才是园丁,哪有被韭菜滋润的一说。
程思涵不动声色的用手心擦了擦嘴唇:“我是说他们的外号嘛,哪有人真有姓小的,他叫张文曜好吧,虽然土了点,老了点,但是也还行吧!”
程思涵说着笑嘻嘻地拍了拍张文曜的肩膀,只不过每一拍都伴随一个小小的蹭的动作。
这是把他当纸巾了?林笙忍住槽意,认真的说道:“你可不能这么说,怎么没有姓小的,你去零度查查,虽然人不多,但是真的有这个姓。”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那么一说嘛,你咋这么较真呢,开玩笑而已~”程思涵摆摆手,嘴巴微撅,“上次见你就感觉你这个人认真得要命,没想到真这样,我服啦!”
程思涵的话正中林笙下怀。
要的就是这种印象!
老实人、认真的人、死板的人说的话,总不会是假的吧。
张文曜这时说道:“我不是这里的老师,我在这里负责调音,也兼职营业员。”
“哦哦哦,调音啊。”林笙恍然。
“本来是我师傅负责这的,但是他现在太忙,正好我也算出师了,就留这里了。”张文曜骄傲道,他师傅不仅教了他手艺,还留了人脉,只要他正常干下去足够一辈子吃喝不愁,万一再和哪个琴行的老板,老板娘,老板女儿擦出点火花,那更是一步登天了。
“嗯嗯。”林笙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还是应和着露出一丝羡慕。
“那我继续去忙了,老板今天给我留了好几架琴,不快单忙活不过来了。”张文曜用沮丧的语气说着显摆的话,得意的回到那个被拆了一小半的钢琴前。
“咱们也去看看吧。”林笙建议道。
“好啊,小张调音很厉害的。”程思涵不加掩盖的夸奖道,声音大到张文曜都能听得到。
“真的吗?”林笙怀疑道,“看他年龄和我差不多大啊。”
“骗你干什么,他老师都总夸他呢。”
师傅当着客户的面夸徒弟,这不是典型的传人脉的方法吗,这话能信?
不管逻辑上怎么样,林笙的目的就是激起张文曜的表现欲,然后借机捞他一票。
林笙走到张文曜身后,看到他用几个万用表一样的仪器,跟程思涵继续刚刚的话题:“现在已经这么先进了吗?调音都有仪器了啊,我记得我家调琴的时候那个师傅什么都没用呢。”
“科技发展了嘛,人哪有机器准啊,肯定要用机器了。”程思涵也不懂,连唬带蒙地吓解释道。
“那这活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啊,你用这仪器不也能调了?”
“额......”程思涵被问住了,“可是我不会用啊.....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吧.....”
张文曜忍不住说话了:“机器其实没人耳准,这种小型的有误差。”
“有误差你怎么还用仪器呢?用耳朵听不是更方便。”林笙此时就跟一个喜欢较真的人一样,非要刨根问底,把话说到头。
“当然可以不用仪器了,我这也是为了轻松一些嘛。”
“为了轻松就放弃音准了吗?这可不行。”
“哪有,我还会最后再用耳朵校准一遍呢。”张文曜脸色微红地看向程思涵连忙解释。
“那为什么最开始不一步到位直接用耳朵呢,这样不是更轻松了吗,少了一遍工作,还加快了效率。”
“额......”张文曜被问得哑口无言,不是不能解释,而是原因说出来还不如不说,虽然行业竞争小,但也不是完全没竞争。
他的经验太少,如果上手就给琴直接用耳朵调,可能连基准音都是错的,只能用仪器先定一个框架,然后再用耳朵微调,走走形式,反正买琴的买回去还得再调,他现在也不用太认真。
“我说的没毛病吧?”林笙转头问程思涵。
“好像......是没问题。”程思涵转了转不太灵光的脑袋,得出了一个不需要思考就能说得出的结论。
“额。”张文曜支吾了半天,最后一咬牙,“算了算了,今天就给你们露一手吧,这琴我用耳朵直接调。”
反正这琴也调了一半了,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再说了,这琴行里哪有真正懂音乐的,都是混口饭吃而已,自己就算稍有错误也没人能发现。
林笙关心道:“能行吧?别太勉强,实在水平不够还是用仪器吧,你这么年轻,经验不足也正常。”
张文曜一听更不能退了,十分坚定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吧,小事儿,这种基本操作可难不倒我。”
林笙一听这碰碰的拍击声,明显里面是空的,都已经心虚成这样了吗?!
“那就全看你了,给我们涨涨眼界。”林笙毫无压力道。
他对音准的掌握全世界绝对没有人能超过,就算是最牛逼的钢琴家也有坏肚子的时候,状态一差心里的音准也得跟着肚子跑偏了,而林笙的技能是系统赋予、刻在骨子里的,是一种本能,不被后天的因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