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斗篷人却不等她过来,扛起小家伙转身就跑。
裴羽息拼命在后面追。
却不知道,小家伙所在的世界,一群过路人看着她对着一个鱼缸又哭又踹,又撞又捶,还喊着‘妈咪’。
一街人当作热闹来议论。
待看到玻璃真的碎了,又都惊奇于小女孩的力气。
小女孩被人抱走了,走时还拼命挣扎要‘妈咪’,莫不是疯了吧?
……
裴羽息追着那斗篷人绕了几条街,跑了几条巷,爬了几栋楼,过了几座桥,在一个走廊转角处躲进了一间房里。
还以为她没看到?
裴羽息都不知道自己能跑这么远,只是当她进入那个房间后立即发现了不对,还没等她撤回,便眼前一黑。
当她再次醒来时,又像第一次在这里醒来一样匍匐在地,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只是这次却没有单熠熠。
这这……这不是那间该死的化妆间么?
大意了。
被引到这里。
想再出门,面前却档着一块白色光板,想去看窗户……
特么的,连窗户都没有了。
她试着调动胸口的黑气。
但在这个空间内,黑气似乎完全调动不起来,因为她感觉自己根本没有一丝怒意爆棚或者郁结情绪溢满胸膛的感觉,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没有空城、没有电脑、没有书、没有毛嘉菲、没有山庄、没有爆发、没有鱼缸、没有小家伙,一切都是梦一般?
是梦吗?
裴羽息习惯性地看手机。
手机时间恢复了正常,并不是1月14日,而是2月2日。
中间缺失了15天。
那么……
果然,那不是一场梦吗?
确实不是梦。
裴羽息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整了整那被撕扯得破烂的衣服。
她出门时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长款中袖连衣裙,上身修剪得刚好,不松不紧,下身至腰处是一层层轻微折叠起来的小百褶裙,下摆至臀部开始变大又不太明显,外套了一件紫色的针织无袖背心,中间一条皮制腰带束着。
此刻,背心已经被撕扯变形,万幸的是质量不错,没被撕破了,只是已经不再是短款的了,腰带也不知所踪。
连衣裙则没有它那个待遇,本就是暗扣形,根本抵挡不住那伙人的暴力。
从立式领口一直被撕到胸口,与下裙相接处还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线头乱七八糟的。
胸口至脖子,甚至是脸都是抓痕,手脚也不例外。
后脑更是疼。
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至今都记得,在将要跌落地面的瞬间,那四人飞扑上来,将她重重地撞在坚硬的地面上,后脑磕在地面让她瞬间晕眩,以至于失去了反抗力。
裴羽息半抬起眼眸,诡异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她头发散乱,左边还短了一撮,毛毛燥燥的跟个疯婆子似的。
这让她想起了前世,她住过的那间精神病院,当时她便如现在这幅模样,不过最后,她也让里面所有人都变成了她那个样子。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裴羽息嘴角翘了翘。
拿起化妆笔筒里的剪刀,照着左边给右边也剪成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