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承凌听见他问的是这事,而且表情又是那么的郑重,便直起身想要坐起来,但伤口刚裂开,新绑的绷带还是硬梆梆的,根本动弹不得,遂又躺了回去。只声音有些焦急地回说:“不知道是谁说了那么一耳朵,就听进去了,怎么了?”
他躺着的这段日子也渐渐回过味来了,怎么可能这么巧,他家妹妹刚出事没多久,那边却传出来有什么药方之类的。今日又叫单承凌这小子问起,以为他听到了什么风声,急忙追问。单承凌虽然不学无术,但是架不住人家人缘好,三教九流的小道消息也不断,一不是听说了什么呢!
“不知道是谁你们就敢这么冒然行事?真是怎么死都不知。”
单熠熠忍不住怼了一句,这个大哥对她不怎么样,对单隐隐确实好得没话说,做了一个兄长能做的所有,让她稍稍有些嫉妒。
单承斌眼神冷酷地看着她,平日里连正眼也不屑于瞧她,今天仿佛要用眼神杀死她一般。
单熠熠白了他一眼,对单承凌尖刻地说:“你们中套了。”
虽然对着的是单承凌,但那话语无不是在嘲讽单承斌。
嗯~让你丫瞪我。
让你知道什么是恶毒女配。
单承凌虽然早有预料,但真听到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怔怔地后退半步。
这样的打击于他而言是残忍的。
因为是他撺掇着大哥去偷那方子的。
是他仗着自己跟人学了一招半式,便以为天下无敌,才起意去偷那捞什子方子的。
是他,是他……都是他。
那时的他有多自信这会便有多懊恼。
他怎么会想到这么蠢的法子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单承斌没忍住暴吼出口。
这么多天的缠绵病榻,让他早已失去了以往的温文尔雅,只是没有爆发出来而已,如今又见到不争气的弟弟这般模样,心中一半是焦急,一半是恼恨。
单熠熠没有再度复述的打算,留着单承凌将一切告诉他,包括他们的猜测,只是在他复述不明之处或者意思传达不到之处加以提点。
最后,单熠熠也没管这对难兄难弟的自责与愧疚,但声音却没有了方才的刻薄,一一剖析谁都知道却不愿面对的事实,道:“首先,那些人利用你们的救人心切的心理,打出有治愈的大姐病症的方子,以此来引你们上勾,当然这个方子一定是真实有效的,然后对你们进行瓮中作鳖。不管你们谁拿着药方,最后都能逃出去,而留下那一个是用来吸引观众眼球的。”
“街头示众、拖行示威,这些都是噱头,为的就是将事情闹大。”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做?”
问话者是单承斌,他不相信这一切是圈套,他宁可相信自己失手了。
单熠熠没看他,继续说:“闹大的目的在于把‘药方在单家人手中’这一消息传播出去。为何如此?上午我们知道了,方家五口人半月前被迷晕绑架之事,有人代替了方老大夫来我们家看病,出于对方老大夫的信任,三哥你定会将好不容易得到且很快将会失去的药方给大夫瞧上一眼,甚至拿回去研究。三哥可是?”
“没错,当时大家刚处理好大哥的伤口,我便偷偷地问方爷爷那药方的事,甚至让他拿回去抄录了一份,想着等会舅舅与那韩老板谈不拢便把真药方交出去。至少,咱们这里还有一份手抄的不是。”
单熠熠说:“在那个假冒的方老大夫回去的功夫里,他们就在药方上动了手脚?前后不会超过三个时辰,这伙人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深不可测,他们的目的也很明显。”
单承斌问:“药方是给小圣女的,他们……他们是想对小圣女下手?”
单承凌说:“那也就是说,药方经过我之手,再给出去就是一幅有问题的药方了?我们……我们这是在替人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