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清楚自己叫荀鹿……”荀鹿不免着急,怎么就一点线索也没有,“警察哥哥,除了本地户籍,你们能帮忙查到外地的吗?或者我户籍确实不在这,但我也不知道会在哪……”
警察闻言抬了抬眼镜,端详面前的小姑娘,看样子精神正常,穿着得体也不像流浪人员,就是说的话非常怪异,什么不知道自己是谁,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等等,跟写悬疑小说似的,不是故意捣乱就是真的精神有问题。故意捣乱看样子不成立,但若真是精神有问题的人,会主动到派出所报案吗?
“目前我们只知道你的姓名,身份证号,家庭住址,手机号,你家人的信息等等,你一概无法提供,这要我们怎么查下去?”警察也为难,“除非是国家司法部门因公需要,否则我们无权查询异地户口的。”
荀鹿沮丧到极点,又累又灰心,眼圈红着压下泪水,还是氤氲了眼眶。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这副模样,一旁的警察也有不忍,劝道:“姑娘,你是不是跟家里人闹矛盾了?看你这行头应该刚离家出门的样子,有什么话你都可以跟我们说,告诉我们真实的信息,我们才能帮到你。”
荀鹿连辩解都不想辩解了,累,非常累。
另一位警察说:“要不先送到附近救助站……”
“救助站?”荀鹿疑惑到。
“嗯,要先做个流浪人员登记。”
“我不去!”荀鹿蹿地站起,“去那能解决什么,什么流浪人员,我又不是。”
“你又没地方去,这么晚了先找个地让你休息休息,你现在看起来也很疲倦,抵触交流,想来也问不出什么。明天我们继续沟通,再想办法。”警察耐着性子解释。
“抵触交流?我怎么就抵触交流了?能说的我不都说了么?”一觉醒来就在这个破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连自己都把自己给弄丢了,一个路痴大晚上的摸索着来警察局,不就是为了寻求帮助么?荀鹿又急又气,偏偏面对警察们哄小孩的口气,还百口莫辩。
……
最后荀鹿还是选择了去救助站凑合一晚上。再怎么有百感交集的情绪,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毕竟她一个女孩,身无分文,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一只什么内容都没有的手机。有警察的看护总比什么保障都没有的强,吃饱睡足才有精力应对接下来的其他事情。
......
身后怪物在追,越跑越近,就要抓到她了!
荀鹿只知道即将蹦出嗓子眼的心跳,与疾追的脚步声融为一道。然后一个踉跄重重摔地,疼痛感还未来及反应,便被那东西扑上,猛烈地朝着脑袋撕咬。
先是左后脑噬心断骨般的痛,她两眼一黑,险些晕死。
奇怪,这一幕……
荀鹿觉察不对,又说不出所以然。她也很佩服自己,都这种时候了,有必要保持那么清醒??脑子都被吃了,还琢磨什么呢!
但是——脑子都被吃了,那自己是用什么思考的?
荀鹿一时间陷入无尽的茫然,这远超出了她的思维体系。
不过剧烈的疼痛显然打断了她的思路,让她开始正视自己被怪物袭击这一既定事实。痛感钻着脑袋,生拉硬拽,来回拉扯,血肉模糊。
让我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