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嫁到陆府,与务观成为夫妻后,北辰又回到了务观的身边,很少跟我往来。回想以前无论我走到哪里,他都会跟我到哪里。
现在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着地面上孤单单的一个人影,尤其是行走在万家灯火之中,最容易顾影自怜。
走了很长的路,远远看见陆府门口那两座熟悉而冰冷的石狮子,突然想起沈琳说的那句话。
赵士程是被几个人押走的。
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到委屈,他的父亲会不会因为此事为难他……太多问题得不到答案。正替他感到担心,幽暗处的微光中窜出了一个矮小的影子,我吓了一跳。
直到他慢慢靠近,我才发现那是一个面熟的人,马场的赵伯。
他从墙角拐了出来,原先我没有发现他藏在那边。
他见到我的表情极其复杂,走路的姿势也挺奇怪,犹豫了半天,才搓着手朝我走来。那副样子好像是我欠了他许多钱,他在半路拦下我追债,可是脸上的表情并不是仇恨,只有说不出的无奈。
赵伯见我也望着他,小声喊了我一句:“唐姑娘。”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走了几步又停在那里,原地犹豫一会,带着淡淡的惨笑转过身去,迟疑片刻,再转过身走到我面前,朝我请安。
他说道:“唐姑娘,本不该来麻烦您,只是这件事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只有请您出面。”
我疑惑道:“不知赵伯遇到了什么困难,如果我能帮得上忙,您尽管招呼一声。”
他的样子很为难,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犹犹豫豫道:“唐姑娘,不是我遇到了什么困难,而是我家的小公子遇到了大麻烦。可姑娘已经是陆府的人,平时见不到您,所以我只好在这里等您……”
赵伯的样子很痛苦。我忧心忡忡,忙问:“赵伯这话什么意思?你家小公子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再三斟酌,才道:“我知道不方便来府上请您,如果您与小公子不便见面,哪怕写封信,或者捎句话也好,让公子宽心,断了这个念头,也好过让他一个人苦挨着,不是么?”
说着说着,他越发愁眉苦脸,叹息不止:“小公子左等右等,也不见姑娘回信,便一直伤着,病着……”
我大为震惊:“您越说越糊涂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只从爹爹的口中得知,赵士程养伤一个月,已经安然无恙回到了越州:“好端端的,怎么会又是伤着又是病着?”
赵伯只叹道:“唐姑娘,你真的太无情了!”
我更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