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你是我的林凡哥哥。”
戚然垂下眼帘,一只手揪着黑白格子抱枕的包边。
“算你有记性。”
林凡走过去挨着戚然坐下,展开臂膀搂住戚然。戚然显得很不安,想要挣开林凡的臂弯。林凡放下手臂拿开戚然手里的抱枕扔到一边的椅子上,然后握住戚然的双手。戚然的双手冰冷,手背上似乎可以看见蓝色的血管。
“你的病还没好?”
林凡关切地望着戚然。戚然挣了几下又放弃了。林凡手心里的温暖让他觉得很舒服,他抬起眼帘摇了摇头。
“你的手太冰了,正常体温不该是这样的。”
“我没事。医生说我的病属于先天不足,注意不吹风不受寒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戚然的声音越说越小。林凡紧握着他的手,似乎又给了他力量,他朝林凡努力地挤出一丝笑。
“不用担心我。”
“医生胡说八道,什么叫先天不足,你小时候的身体挺好的。你忘了咱俩那时比赛爬树掏鸟蛋,你比我动作快。游泳我也没有你游得远,跑步爬山你也不比我差。”
庸医误人,林凡总觉得贺伊澜给戚然请的私人医生医术太差,好好的一个少年越注意健康保健,反倒身体变得越来越差。
“是吗?我不记得了。”
戚然茫然地看着林凡,像是在努力回忆他说的往事。
“就算有病,也不能窝在屋里不出门,新鲜空气和阳光都是最好的药物。”
“我也不是总不出门。”
感觉到林凡的手心有汗,戚然滑脱开,伸手摸了摸他突起的颧骨。被林凡手心温热过的手掌捂在脸上,他的脸色终于有了生气。
林凡稍稍挪了一下身体,侧身望着戚然,突然问道:
“警察在门房查看了出入登记,红姐离开廉园的那天上午,你也出去过……”
听到林凡的话,戚然的手像被脸颊烫着一样弹开,僵在他的胸前一秒又垂落到大腿上,不知所措地拧着毛衣的螺纹底边。
“你一个人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叫司机送你?”
林凡紧盯着戚然的眼睛。戚然细长的眼睛垂下一道弧形,像是在研究他红蓝白花纹毛衣的麋鹿图案。
“你不想说没关系,不过我估计明天警察也会来找你问话。警察调查取证的原则是怀疑一切。”
林凡严肃起来比警察还铁面无私。
“你是去找红姐吗?我知道你们感情很好,你都是红姐一直照顾的。”
“是!”
戚然松开了捏着毛衣底边的双手,抬起眼睛望向林凡。
“红姐落了东西没有带走,我想拿给她。我追到车站的时候,她已经上车走了。”
“红姐落了什么东西?”
不知怎地,戚然的眼神让林凡觉得有一股冰冷的感觉,他看着戚然毛衣胸口的麋鹿图案。
“一枚胸针。”
“胸针?!呵,你没必要为了一枚胸针去追红姐吧,等她回来给她就是了。”
“她不会回来了,她已经辞职了。”戚然的嘴角浮起一股古怪的笑意,“现在她真的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