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允自然明白宁安公主要问什么,他直接说道。
“此人一定精通两仪元磁之术,齐昙太过仰仗这套剑器,被人以元磁之法提前感应,所以在他剑器临头之前,人家已经窥破了路径。”
“即便能窥破剑路,那也是电光火石之间,此人竟能反应过来?”
宁安公主望向秦淮河上。
“必然是巧妙地加以干扰,可笑齐昙仍未察觉,若是我与他易地而处,早就弃剑认输了。”
竟然如此巧妙。
宁安公主望向战团,想不到竟然还有如此精通两仪元磁之术的人才。两仪元磁极光最为克制种种法器,对付齐昙这等修为不稳,依赖外物的修行人简直是手到擒来。
“殿下,喊停吧,齐昙若是早早七剑齐出,或许还能逼出此人的本色,照眼前这样的打法,最多不过是自取其辱。”
公输允望向宁安公主小心说道:“齐昙毕竟是建康城内贵少的头领,若是公主要用此人,还是莫要让他同齐昙斗得太狠,以后不好收场。”
宁安公主想了想摇头道:“公输老师真是爱惜人才,只可惜此人出身不明,还是在看看吧。”
出身。
公输允幽幽一叹,继续望向战团之中。
齐昙已经将阴阳二剑祭出,可是依旧难耐苏彻如何。
秦淮河上下,唯有苏彻长笑不绝。
“今日让你瞧瞧什么才叫剑术。”
“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去。”
苏彻以指为剑,一道森寒剑气倒卷秦淮,两岸观战者心中无不升起一丝寒意,仿佛一柄绝世神锋就在耳边飞过。
剑光森寒,冻彻周天,一剑横绝之下,齐昙七剑尽数破去,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
“好剑,此人怕不是有还丹修为。”
公输允一声惊呼。
宁安公主却是眉头紧皱,此人的剑路怎么看着有点熟悉。
“嵩阳左冷禅,今日问问江东豪杰,有谁要一试本座剑锋?”
苏彻纵横睥睨,秦淮河上唯有一片寂静。
“敢问左先生,您刚才使得是什么剑术。”
却是那姓李的玉阳山弟子,她此时已经立在了齐家画舫之上,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你不服气?”
苏彻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左先生的剑术与本门的回风枯雪剑气十分相似。故而有此一问。”
那你眼力是真不错。
苏彻刚才用的就是回风枯雪剑气而且是自柳一刀分身那里学来的正宗回风枯雪剑气。
“回风枯雪剑气?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要是想看,我连少阳陵光剑气也给你瞧瞧。”
苏彻说着一挥手,一道冷寂剑气冲天而起仿佛冷龙行空。
玉阳山弟子睁大了眼睛,她虽然不够资格习练这两大绝学,但是到底见过门中长辈演练,眼前这左冷禅所用的甚至比门内的高手还要老练。
“这……”
“这位先生,还请登船一会。”
公输允的声音直接传了过来。
这便是秦淮斗剑的第一重奖励,也意味着斗剑者获得了宁安公主的赏识,有了面见公主的资格。
“刚刚这个左冷禅说什么?”
“好像是说他会玉阳山上的绝学。”
玉阳山在中土百姓心中的名头,甚至比黄天道、天师道、神霄道这些真正的玄门大宗还要响亮。
毕竟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中人,而玉阳山则是百姓们身边真正护佑人间的名门正派。
至于玉阳山上的镇山绝学,更是伴随着无数传说在整个中土近乎耳熟能详。
“难道这个姓左的真是玉阳山上的高手?”
“一定是玉阳山上的剑侠,听到别人这样辱没自己的宗门,肯定看不下去出手了。”
“唉,也不知道齐公子怎么样。”
“你回去好好修行吧。”
苏彻看着下面的那个玉阳山弟子:“就这样的心性和剑术,玉阳山怎么敢放你下山。只怕是被人骗得生了娃还要拼命养大,真是赔钱。”
“敢问您可是门内前辈,是如何习得……”
“我不是你们玉阳山上人,我与楚原一般,都是玉阳正宗的门人。你应该庆幸遇见的是我,若是遇到我其他同门,就没有这样简单了。”
苏彻冷笑一声,一挥衣袖,向着秦淮河上那座画舫而去。
只留下那玉阳山的弟子口中不断喃喃念道。
玉阳正宗,哪里来了个玉阳正宗,此人为何说楚原师兄也是玉阳正宗的门下弟子?
她一想到门内忽然闭锁山门,心下忽然有些悸动,这等消息一定要赶紧回报宗门。
门内的绝学如何就散露出去了?
苏彻却是暗自偷笑。
楚兄啊,楚兄,咱们既然是生死之交,我就送你一场挫骨扬灰的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