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多精明一个老太太呀,一看自己儿子犹豫了起来,便又道,“儿呀,咱们这么多年过地都不易呀。你看看当年,咱家一个月才有多少钱的进项,可是你想想,让没让你家的四郎和七郎上学堂?”
“儿呀,当年那般不易,可是我和当家的都狠下心来送他们去学堂,我们怎么可能是不把你们当自己人的?若不是当时家里头也遭了难,又怎么可能会让你带着他们搬出来?”
这话,可以说是说到了柳老二的心坎上。
这么多年了,他做孝子做惯了,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可是现在,听到阿娘提起了当初,这心里头的结便更凸显了出来,“阿娘,当初为啥不乐意给我看伤?”
“哪有不乐意呀!”
说完,柳老太就开始哭了,声音挺大,眼泪是真没看见掉出来多少,不过也不知道是她用力揉的,还是真地伤心,反正两只眼睛是红通通的。
“儿呀,当初不是不愿意给你看伤呀,其实是四郎在学堂里碍了某些人的眼,得罪了人家,然后就开始针对我们柳家了。大郎也跟着受了牵连,被扣了不少的工钱呢。”
“不止如此,还有你大哥和三弟他们,外出做工,也总是比别人拿的银钱少,正好你阿爹又病了,你说我能怎么办?”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你是我亲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疼着不管?儿呀,疼在你身上,可是更疼在了娘身上呀。”
门外的苏锦绣听着这位太婆婆一句又一句的念叨,心里头别提多气愤了。
这些话,分明就是故意想要让柳老二重回柳家的。
想到了四郎走之前的叮嘱,苏锦绣心中冷笑。
果然,这一切,还是被四郎给料准了。
那她就看看,这户籍能不能合到一处!
柳老太这次过来,没有打骂,倒是卖了半个时辰的惨,最后抱着柳老二,母子俩哭地那叫一个感天动地。
当然,别人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到了晚上,柳老二就提了合到一家的事。
他的眼睛还有些肿,可见白天是哭地狠了。
方氏有些犹豫,可是又不敢真地忤逆当家的。
如果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方氏倒是还敢多说两句。
可这是大事,而且方氏自以为是媳妇儿,是女人,这种大事,她是没有发言权的。
柳老二说了之后,就听见柳小莲摔碗的声音了。
方氏看过去,柳小莲一脸震惊,而且两只眼睛里似乎是还蓄了泪花。
“莲姐儿,这是怎么了?”
柳小莲眨眨眼,豆子般的泪珠就掉下来了。
“阿爹,你真要我们搬回去?”
柳老二一看女儿这个样子,顿时就有些不悦。
这是什么态度?
好歹那边也是她的阿爷阿奶,怎么能这么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