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枪打在一个英军的高高的鼻梁上,英国人的鼻子又挺又直,这一下子被打成一片稀烂,皮肉裂开,露出的白骨像一道月牙形的弧线。恐怖极了。
窦哥打光了弹仓里的所有的子弹,他躲在一棵大树干的背后,掏出子弹袋,里里只剩下最后的十颗子弹了,而手雷早就已经用光了。
窦哥一边飞快上子弹,一边注意周边的情况,他没有听到陈富的叫喊声,往河边一,已经不见了陈富的身影,他沉浸在对陈富的担心之中。
几乎没听到枪声,他的大腿生出一阵火辣辣疼痛,他知道自己中枪受伤了!
鲜血从他的裤筒里流行了下来,钻入他有靴子里面,又稠又滑,窦哥知道,这一次可能伤得不轻,但是他却无暇顾及。一路来,他已经受过七八处伤,但是都是小伤,让他至今还没有倒下。
窦哥只用一只脚撑着,背靠在树干上,手上却是不停,镇定地将子弹一颗一颗地压入弹仓里面。
眼睛的余光中,两个英国鬼子鬼鬼祟祟地从左侧前方的地过摸过来,在树林之间忽隐忽现。
窦哥飞快压好子弹,抬手就是两枪,将那两个正在树干之间变换着身影,以为可避开中国人的子弹的英国人打倒。
窦哥向队友叫道:“你们先撤,我来掩护!”
这种情况之下,留下来掩护的只有死路一条,他的脚受了伤,已经不可能跟得上部队了。
班长从他身边掠过,到他脚上不停地滴血,“营长,你受伤了!”
窦哥惨然一笑,道:“腿伤得不轻,你们走吧,我还有八颗子弹,可以再拉上八个垫背的,我的一百二十颗子弹,颗颗都没有落空,对得起总指挥了。”
“总指挥教会了我神奇的枪法,我打死这么多英国人,也算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班长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营长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们一起来就要一起走!”
“好兄弟!”窦哥叫着,挣扎着向前跳出一步,差点就跌倒在地上,斗大的汗珠已经从额头冒了出来,班长连忙伸出一只挽住他的手臂。
窦哥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右手抓住步枪,手臂上青筋暴涨,那是用力的缘故。窦哥扭身向后一指,枪口对准了后面的逐渐靠近的目标,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板机。子弹怒射而出,一个骑着马从树干后面绕出来的英**官从马上一下子裁了下来,右脚还扣在马蹬上面,脑袋被马拖着撞在树干上。
马匹受惊,从后面冲上来,班长一伸手牢牢地抓了缰绳,立即把英军的脚从马蹬里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