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派乃是武林正道代表,一向行侠仗义,这一次联手围攻光明顶,也是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如今有人赶来滋事捣乱,若不是那贵公子举止颇有大家风范,极像武林世家出来的子弟,早就被人乱刀砍死了。华山派既然不愿开口,自然有其他人跳出来。
崆峒五老中的老三唐文亮喝道:“魔教为祸江湖多年,像那谢逊满手血腥,多年前就抢走崆峒七伤拳谱,心狠手辣,连我年幼的侄子也惨遭毒手,岂能轻易放过?”
贵公子冷笑道:“不对吧,你侄子死于谢前辈上崆峒之前,如何能将这一笔账算在他头上?再说你崆峒的七伤拳隐患重重,练之有害,未伤人先伤己。谢前辈就是因为练七伤拳伤了心脉,才不得不在海外养伤。这样的稀烂拳谱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崆峒五老中的老大关能见他诋毁本门镇派绝技,忍不住喝道:“胡说八道!七伤拳是我崆峒最高深的武功,当年我派前辈木灵子凭此名扬四海,寿至九十岁,岂是你能诋毁得了的。”
贵公子讽道:“木灵子将归元心经修炼至圆满境界,功力通玄,自然不怕区区七伤拳反噬。只因为七伤拳使用之时声势煊赫,夺人耳目,他为了光大崆峒,经常使用这门拳法。以讹传讹之下,江湖中人以为他是凭此成名,就连崆峒弟子也信以为然,求他传授七伤拳。只是他深知此拳法的害处,不肯传下,嘿嘿,可惜他一片苦心却没人能体会,结果只活到九十岁便突然仙逝。”言外之意却是说崆峒派弟子欺师祖,为了七伤拳暗中害死木灵子。
崆峒五老闻言惊怒交加,可惜五人受伤不轻,自忖不是贵公子的对手,只得按捺住心想红怒气,冷着脸不再说话,却把目光看向少林寺的空智。
空智上前道:“阿弥陀佛。施主之言多有偏颇。谢逊谢逊满手血腥,屠杀了江湖上诸多无辜,就连我空见师兄也死于他拳下。今日正是我六大派替江湖众多无辜报仇之时,还请施主退开。”
“谢前辈杀了空见大师?有谁看到了?传闻江湖上诸多无辜也是死于谢前辈拳下,又有谁看到了?”贵公子哈哈大笑,向灭绝师太问道:“师太,传闻‘金瓜锤’方评老前辈也是死于谢前辈之手,不知可否属实?”
灭绝师太知道这年轻人要以此来反驳空智的话,却也不屑说谎,缓缓说道:“杀死我大哥的凶手并不是谢逊,而是另有其人。”
“师太光明磊落,果真是高人风范。”贵公子称赞一声,又对空智道:“贵派无人亲眼目睹谢前辈杀空见大师,又没有其他证据在手,区区传闻便让你们迫不及待的联手其他门派,千里迢迢赶来光明顶,迫不及待的大肆杀戮?依我看,真正的原因是你们是怕屠龙刀落入他人之手,抢走少林寺武林至尊的名号。贪嗔痴三毒俱全,这还是出家人的行径吗?”
“阿弥陀佛。”空闻和空智口宣佛号,见这人言语偏激,不可理喻,便不再与他争辩。贵公子说到兴起,瞥到附近的何太冲,冷哼道:“何太冲,你们昆仑派也不是什么好货。当年白鹿子垂涎美色,尾随良家,路上遇到明教的光明右使杨逍,两人争执之下拔剑决斗,白鹿子不敌落败,回派途中暴毙身亡。你们却把帐算在明教身上,十几年前纠集派中诸多好手,准备在四川大树堡伏击杨逍。没想到你的徒弟西华子在路上强取民物,夺了一篮桃子献给你们享用,结果几名高手都中了三虫三花之毒,被明教中人一路追到三圣峰,犹如丧家之犬。如今还敢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上光明顶,真是不知廉耻。”他越说越急,言辞激烈,竟然连昆仑派也不放过。
派中往年旧事被当众抖出,何太冲脸上顿时一片铁青,只是他受伤未愈,不敢上前动手。他知道灭绝师太自持身份,不可能对这年轻后辈出手,便对宋远桥道:“宋大侠,这小子嘴尖牙利,一派胡言乱语,与他多说无益。当务之急是对付魔教,还请宋大侠上前将他拿下,日后再将他家长辈叫来理论。”
六大派此次远赴西域,劳师动众,若是空手而回,恐怕徒惹江湖耻笑。宋远桥身为武当首徒,考虑深远,即使他不为个人名声着想,也要维护武当威名。他沉吟半响,说道:“小兄弟,六大派此次行事不容有失,宋某只好得罪了,请。”他双手一撩,摆出一式“苍松迎客”,示意贵公子动手来攻。
贵公子见宋远桥要和自己动手,竟然一脸踌躇,久久不肯上前。宋远桥见他如此,只好率先动手,右掌一式“藕断丝连”拍了过去。贵公子脚步一错,倏然退出丈许远。宋远桥正要赶上去,耳际骤然响起殷素素的叫喊声。
“宋远桥,你敢动手!你们武当派害他被玄冥神掌所伤,日夜饱受寒毒之苦,如今还要对他下手?”殷素素刚好醒来,双眼往场中一望,顿时大声疾呼。别人认不出贵公子的身份,她与贵公子母子连心,一眼之下便认出那是自己寻找多年的儿子张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