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闻言皆是老脸一红,站一旁不知所措,心中皆是一阵阵感动翻滚。
“怎地?坐下吃啊!”
四人互相看了看,沐白整了整衣冠嗫声道:“不了不了,我们四人吃这獐子和野兔便好,您该好好补补身子骨才是。”
“对对对,我们少年郎吃獐子和野兔最好。”
墨方叹了一口气道:“难得你们有这份心,但这地龙肉是为你四人特意准备的,别磨磨叽叽的作女儿态,快吃!”
“这..........”
墨方一瞪眼,一拍桌子,吼道:“坐!”
四人“唰”一声坐下。
“吃!”
四人毫不含糊,筷子头直伸那地龙肉。
墨方爽朗一笑,道:“这才是年轻人的性情,来,走一个。”
秋末的晚霞犹如烧红的铁块一般滚烫,透着麦香的秋风缓缓拂动五人的衣衫,环眼一顾,方圆百里秋色尽收眼眸,这也得益于方子神树不愧为神树,五人把酒颜欢之地与世人所不尽同。
酒至半酣,肉满肠腹,墨方抖了抖衣袖,伸手捊了捊银白的长须,眼望橘黄色的夕阳淡淡道:“明儿一早你等四人便离开此地,去该去的地方便是。”
“噗”
少英雄一口酒直喷的二狗满头满脸,二狗也顾不得擦拭,随手用衣袖一抹急切道:“别呀!这么快就赶我们走啊?”
墨方斜眼看了二狗一眼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那天鸟你等也学习的差不多了,且已过了月余时间,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名弥甩开折扇,道:“但我等还没学到如何制作这天鸟!”
“对对对,我们四人当留下来继续学习如何制作天鸟才是正道啊!这一走还上哪学去?”
墨方看着沐白道:“不用!这天鸟说白了就是一个传递情报的飞行工具罢了,明一早自当送你等一人一件便是。”
四人间墨方坚定的眼神便知墨方心意决,也不再多说。
名弥举起酒杯朗声道:“我等和墨前辈相遇也是缘分,见方子神数此等巧夺天工之作也是莫大的机缘,明天一大早我等便要前往许昌,今夜当痛饮一番,不醉不休!”
少英雄接过话茬对墨方行一礼,站直了身,道:“名兄所言甚佳,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该去当去,今夜一壶好酒,一桌好菜,祭我等来日再见!”
“好好好”
墨方一连三个好字,斟满酒杯,一饮而尽。
名弥四人见此也不含糊,举杯朝墨方行一大礼,豪饮满杯。
“来,我们继续!”
“好”
“喝”
少英雄斟满一杯酒,对墨方道:“墨前辈,这方子神树如此神奇,可否对我等讲讲这个中故事?也好令我四人开开眼。”
墨方叹了口气,独自喝了一口酒,眼神迷离地看着远方。
喧闹的小宴瞬时安静下来,夜风轻微的呼声,枯叶在风中抖动的莎莎声清晰可闻。
沐白踢了少英雄一脚,赶忙上前道:‘墨前辈别介意,这小子喝多了才.........”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罢了。”
墨方衣袖一甩,起身眼望天幕一轮明月,沉吟半响,道:“这方子神树正如你等所见,外人看起来就是一颗高大的梧桐树罢了,谁又能想到这里面却别有洞天,除了你等四人平日进出的炼器房,休息时的云海源,每日吃饭时的星阁台之外,还有兵器阁,丹房,议事厅,法堂,练功房,机关峰等等,方子神树从上到下全都是房间阁峰。”
墨方转身看着四人痴呆般的样子满意地笑道:“不错不错!你们的表情很到位,正是老头我要的。怎么样?开眼了吗?”
名弥“咕咚”咽了一口口水结巴道:“墨.....墨前辈,你说的可是真的?为何我等四人来此一个月了还不曾看出名堂?”
少英雄从瞠目结舌状恢复过来赶忙问道:“墨前辈,这里只有你一人,要这么多堪比一个门派的物件干嘛?”
“唉,这个就说来话长喽,来来来,坐下说,坐下说。”
墨方喝口酒润润喉,道:“我方才说的自然是真的,骗你们有价值吗?还有啊!你们四人要是看出来了,那还了得!至于这些物件是干嘛用的,我也就说一句话,我墨方乃是墨家第四十一代传人,这天下间我墨家只我一人。”
沐白惊讶道:“什么!你是墨家传人?”
“对,确切地说应该是墨家巨子!”
名弥死也不敢相信这位看起来吊儿郎当,笑起来皱纹满脸的黑袍老人便是当年叱咤九州的墨家传人,还是巨子!!!忍不住小声道:“史书记载墨家不是被天子灭了吗?”
“哈哈哈”
墨方仰天大笑,黑袍无风自动,猎猎的衣袍直敲打着四人的心房咚咚作响。片刻,墨方大声道:“哼!就凭一个天子便想让我墨家绝迹也太小瞧我墨家了,这方子神树才是墨家千年未灭的真正缘由!”
不等四人开口,墨方叹口气继续说道:“这方子神树乃是我墨家机关术鼻祖在黎族之地发现这上古遗留下来的梧桐神树,此后便命工匠制成如今这副模样,外看只是比其他树木高大粗壮罢了,但内部却别有洞天,始才保我墨家一脉不至于被灭满门。”
一杯美酒入肠却解不掉千年愁怨。
少英雄上前宽慰道:“墨前辈,您也别太伤心,这墨家怎么说也还传承着呢。”
“伤心?哎呦,小英雄啊!你可想太多喽,老头我去睡了,你们四个把这残羹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