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蓬飞溅的鲜血。
一声剧烈的惨叫。
一个倒地不起的废人。
池樆已被潘慧抢到了怀中,脖子上的那道血痕在潘慧真气的催动下只剩下了极细的一条浅粉色疤痕。敖晴却是极快地回转身形,将试图逃跑的四人全部废得只剩下一口气,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不住抽搐。
而张大牛此时犹在尖叫着,左手抱住断了右臂的肩膀,不停在地上打滚,鲜血溅得到处不是。
潘慧只是冷眼看着,将池樆的头压在自己怀里不让小丫头看到如此血腥的画面,而后抬头望向那个倒挂在墙壁上的人,道:“阁下看了这么久的戏,不打算下来收个场?”
“原来早就被发现了呀!”那人笑嘻嘻地应了一声,从半空中跃下,话语中虽带着半分遗憾却全无沮丧的感觉。
只见其落地后有模有样地整理几下衣服,这才拱手道:“在下漠河,‘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那个漠河,请教姑娘芳名。”
“潘慧。”
许是巷子内光线较暗而漠河又背光而立的缘故,潘慧有些看不请此人的容貌,只觉得对方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不过对方那约摸七尺的身量、挺拔的身形倒还是让人一眼就能记住了。
“潘慧?好名字!想必姑娘一定是聪慧过人,否则怎么会一早便能发现在下的存在!佩服佩服!”漠河继续笑嘻嘻的说着,分明是略带轻浮的口吻,被他用清爽明朗的声音说出,却让潘慧没法生出半点反感来。
就连池樆也被他的声音所吸引,怯怯地从潘慧怀里探出头来,好奇地想要看看这个声音主人的样貌,却立马被眼前惨烈的情形给吓得低呼一声,本能地闭上双眼缩了缩脖子。
潘慧一边轻抚安慰她,一边对漠河说道:“方才多谢漠公子出手相救,潘慧感激不尽,日后若有需要的时候,漠公子尽管开口,潘慧定当全力以赴。”
漠河却是一摆手,笑呵呵地走进了几步,低下身来凑到池樆的面前,道:“小姑娘刚才吓坏了吧!我看你也不是没有修为的人,怎么就那么轻易被人给抓住了呢?”
敖晴此时已走回了潘慧身旁,见这名突然出现的男子并未搭理自己,便也不主动开口搭话。反正这人身上并无恶意也无杀气,暂时没有威胁。
池樆显然是被这句话给问住了,不由揪起双眉凝神思索了起来,却是没看到眼前的男子嘴角勾出了一抹坏笑,扬眉说道:“下回再被人给抓住,你若是不想变成别人用来威胁自己人的筹码,哥哥教你一个好办法,怎么样?”
小丫头双眼一亮,连忙点头。
漠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许,连眼中都带着了几分邪气,只不过低着头,故而潘慧和敖晴看不到罢了。
他伸手摸了摸池樆的小脑袋,笑道:“下回再被人抓住,要是没办法自行脱身又不想拖累他人,你还可以选择自尽啊!”
话音刚落,他已是一个纵身跳开到了一丈之外,堪堪避开了袭来的两道劲气。
敖晴双手成爪,紧随他退开的身形跟了上去,竟是放弃了仙法直接用上了武艺,两人瞬间战在了一块。
一时间身形交错,爪影剑光缭乱,在阴暗的小巷内流窜。
“小子!仗着有几分功夫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老娘现在给你两条路!死在老娘手里,或是自尽!”敖晴存了要教训对方的心,便连冰雪都未曾召唤,一招一式全是实打实的肉搏。
漠河却是越打越心惊。
他虽是未调动真气,但手中长剑却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寻常人一双肉掌即便是练就了铁布衫一类的外家硬气功也不可能与他的长剑相抗衡而未有丝毫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