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可是将他们安排在了一处?”
刑真如双眼微眯,笑道:“怎么?你这是想一次解决?”
刑巧茵笑着理了理发鬓,也不回答,却是转身回房去了。
刑真如看了一眼地上的瓷片残渣,离开了西厢。
至于后面的事情他便也不去管了,只知道依旧夜夜来寻刑巧茵,第二日方才离开,直到第五日,西厢方才没有了灯光。
刑真如回来的时候已是戌时三刻,刑府内外点着灯,唯有西厢之内暗黑一片。管家来报说风念可前来找寻小姐未果,刚离开不久,刑真如这才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几日里那两位师弟每日前来来问询刑巧茵何时出关,都被他敷衍了过去,今日两人倒是没有过来,甚至听管家说他们午时过后便连门都没有出,而刑巧茵行踪未知。
刑真如笑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却没有回房而是去了没有点灯的西厢。
夏日的月光正好,洋洋洒洒落在青石地砖上,透出些许沁凉。他叫管家移了一张藤椅到葡萄架下便一个人静静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已经许久未曾这般惬意过了。自从知道了母亲的遭遇之后,自从开始步步为营之后,他便一直活得小心谨慎,算计着别人也在算计着自己。他知道一个人若要成功,便必须将自己一并算计进去,只有这样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就如同当初他算计了他与杜子昂之间的关系一样。
他唯一算计了却没有成功的应该便只有潘慧了。那个女子总是会让他觉得捉摸不定,分明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瞬便又拉远了距离。他一直觉得潘慧并不擅长拒绝别人,好意也好,求助也罢,其实她并不擅长拒绝,但是她会在想要拒绝的时候刻意疏远距离,让你无法靠近。
这样的女人,当真是不好把握,却也让他十分感兴趣。
他轻轻一笑,眼中的柔光与月光交相辉映,看上去如水一般沉静柔和,让走入西厢的刑巧茵瞧着微微一愣,完全没想到竟然会看到刑真如露出这般温柔多情的神色。
刑真如眉心一蹙,只一瞬便又回到了从前那副冰冷的模样,让刑巧茵以为自己方才看到的只是一时错觉。他坐直身子看向刑巧茵,道:“解决了?”
“嗯。”刑巧茵点头,走入葡萄架下,顺手摘下一串已经成熟了的紫色葡萄,挑着指尖一颗颗摘下来慢慢吃着:“明日我们便可以走了。他们回山去复命。只不过他们的死活,我便管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