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盈盈下了台阶,向这边盈盈走来,看见傅遥更是盈盈一礼,“爷,您来了,请跟着奴家一起。”
伸手挽起傅遥的袖子,犹如新郎官牵着新娘子一般把她带进了前厅。那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前厅很大,足有官宦人家厅室的数倍,厅内挂着水晶灯,珍珠帘,还有一个一尺高,两丈宽的高台。台上有数名歌女在翩翩起舞,台前挂着绡罗帐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衬的台上宛如仙境,那些女子就好像天界中的仙女。
厅堂里开了几桌宴席,许多穿着漂亮,酥胸微露的妓女穿梭在其中,宾客们并不如往常**般喝酒划拳,大肆喧闹,只稳稳坐着观看歌舞,时而与身边女子嬉笑两声,敬几杯醇酒,吟几首酸诗。
这里是京城最高级的**,普通的人一般也进不来,客人的素养和社会地位也都是很高的,瞧装束应该是以文人士大夫,富商,江湖豪客为主,其中尤其以文人居多,这看那酸诗吟诵的遍数就能知道了。
杜平月曾经说过,也不是每个上**的男子就会和那里面的女子们发生性关系,许多人不过去坐一坐,喝几杯清茶,吃几块点心,听几首小曲,有的还下下棋,吟吟诗,喝点小酒什么的,然后就离开了。这会儿瞧来他倒没说错,在厅堂里看了半天竟没一个上下其手,毛手毛脚的,也确实稀罕。
傅遥惊叹不已,这里完全打消了她对**的偏见,女人们就算卖也卖的极为高雅。
那迎她进来的明艳女子任务就是把她送进这里,然后又去迎另外的客人,换上了一个龟公模样的人前来伺候。这人也长得平头整脸的,只是那笑容总让人联想到“淫\荡”两字。
此刻他就用这种笑容看着她,问道:“爷,您以前来过吗?可有相好的姑娘?”
傅遥晃过神来,忙问:“白牡丹姑娘在吗?”
“白姑娘今儿有客,爷,换红芍药怎么样?芍药姑娘也是咱们这儿的花魁,长得花容月貌的,还弹的一手好琵琶。”
白牡丹这会儿正伺候付云峰和傅小玉,也难怪没空。她问道:“白姑娘在哪儿会客呢?”
“就是左手第一间房。”
傅遥微一思索,“找左手第二间房给我,就叫芍药姑娘吧。”
“好嘞您呢。”龟公高喊一声,下去布置了,不一会儿又回来引着她进了第二间。
姑娘们的雅阁内,陈设也不寒碜,琴棋书画,笔墨纸砚每样都陈列在几上,正对面一张圆桌上摆着一束腊梅花,花香阵阵,沁人心脾。旁边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形状的古董瓷器,在绘着‘美人卷珠帘’屏风的掩映下,越发显得珍贵。
别家**屏风都是摆在床前的,偏这里甚是奇怪,一张巨大的床摆的正对门,仿佛就为了让人看似地。床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也不知那玉是真是假。屋中摆着红绢拢成的烛灯,灯光并不很亮,幽幽暗暗的,倒平添了几分神秘。
傅遥坐到房间里等着,这里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太好,隐约能听到隔壁的声音。她仔细分辨着,隔壁屋里坐着付云峰和傅小玉。
她听了一会儿,傅小玉在那儿叽里咕噜的说话,把她所教的几点全说到了,显然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她稍稍放了心,开始琢磨起赟启了,从进来就没看见他,这人到底上哪儿去了?
真是想谁谁到,正想赟启呢,便听到外面有人道:“这房间人人能用,为何不让朕……嗯……叫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