赟启也不理他,叫侍卫把人推的远远地,然后自顾进了安排好的上房。
傅遥住在他隔壁左边一间,刘福成住在右边一间,杜平月和杜怀住在傅遥旁边,而石榴则一个人住在西厢。她是这个队伍里唯一的女人(傅遥不算),总是要有些避讳的,自不可能和许多男人同住一起。
连日赶路,大伙也都劳累了,便各自回房去了。傅遥也进了自己屋里,坐在椅子上猜测了一会儿小皇帝的心意,然后让小二打了点热水来,好歹洗个头。几日没洗,头皮痒的难受。
她刚散了头发,正试水温呢,就听外面刘福成敲门,说是主子叫她过去。
傅遥早知道这事玩不了,受那么大刺激,自己好不了,怎么可能叫别人好了?她匆匆在头上挽了个发髻,就开门出去了。
刘福成一见她,小声道:“主子这会儿心烦着,都不知神游几回了,大人小心着点。”
傅遥点点头,在这块地头上,她还真不怕他。
她进屋时赟启刚擦了澡,此时正在洗脚,两只雪白的脚丫子泡在水里好像两只潜水的白鹅一样。
傅遥一直羡慕他的皮肤的,男人的肌肤细嫩成这样,简直是没天理了。
赟启好像没看见她,紧锁着眉头,神思不知游到哪国去了。
他不说话,傅遥也不开口,就站在一边盯着他瞧,有这么免费看帅哥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过了许久,赟启似乎才缓过神来,高声叫着:“刘福成——,刘福成——”
刘福成匆匆跑进来,他身上挂着围裙,一边擦手一边往里跑,看那样子是给皇上做饭去了。
“皇上,您叫奴才呢?”
赟启道:“你去叫人把传递信息的信鸽拿来。”
刘福成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带了四只信鸽进来,每一只都羽毛雪白,肥肥壮壮的,若是烤来吃,肯定让人口水横流。
傅遥擦擦嘴角,心道,皇上果然是另有事的,不然出趟门带这么多只信鸽干什么?
赟启又叫他拿过纸笔,裁成个小纸条,写上几个字放进小竹桶里,拴在信鸽脚上。
傅遥一直注意看着他,他什么都让她看见了,可惜字太难了,有看没有懂。
赟启叫刘福成擦了脚,抖了抖塞进被窝里,然后招手唤傅遥,“你过来些。”
傅遥往前挪了挪,心里实在不想跟他靠得太近,对于她这种想嫁人想到极点的怨妇来说,任何美貌的男人都是一种诱///惑。
赟启叫她坐在床边,温温和和的眼光望着她,一副把她当贴心人的样子。
傅遥却半点觉得贴不起来,丫的小皇帝只有在用着别人的时候才贴心,用不着的时候向来都是扔一边的。
赟启一直看着她,她的头发松松散散的,几绺发丝从鬓角垂下,看着很有几分女子风情。心里莫名的颤了一下,本来想和颜悦色和她谈事的,却因为这颤动声因拔高了几分。“你平日都这么衣衫不整,连头也不梳吗?”
傅遥摸摸自己头发,分明是他大半夜的叫她才会这样。难道要叫她盛装打扮了来吗?
赟启甩掉心中的臆想,道:“你可知朕刚才下的什么旨意?”
她虚虚一笑,“这个真不知。”
他知道她识字不多,也不怪罪,只道:“朕刚拟了旨意叫侍卫火速送往浙江巡抚行辕,让他下令赈济灾民,开仓放粮。”
傅遥这才知道,他刚说的旨意不是飞鸽传书。那上面又写的什么?
赟启仿佛猜到她心中所想,又道:“那只信鸽是发给付云峰的,朕告诉他,叫他着人查各地粮仓。”
“难道皇上怀疑粮仓有事?”
“防患于未然。”赟启说着脸阴阴一沉,早在他还做皇子的时候就听到些传闻,说地方县衙、府衙,乃至一省的官粮许多都是中空的,地方官盗了粮有私自买卖的,有去填了窟窿的,等朝廷去查之时从再别处倒出些粮来充数。
傅遥自然也知道其中的法门,弄虚作假的法子多的数不胜数,往粮里掺沙子,掺石头,更有邪门的,高高的粮仓只有最上面一点是粮,下面全是隔层,里面直接塞的是土。当年若不是因为各地作假太多,查出的不知凡几。r1152